第1章 琅琊王(1 / 2)

三月三日晴,琅邪王征西大捷凱旋,太子代表當今皇上親迎出皇城五十裏之外,設立行宮犒賞三軍。

未時三刻,獻俘儀式開始,先是金銀珠寶,武器利刃,接著是一幹從敵國俘虜回來進獻宮廷的女奴。太子居上,目光掃過一幹勝利品,笑著起身,態度溫和而親切,大手伸出:“王弟連番大捷,驅逐敵虜,真是功在社稷。”

琅邪王麵不改色,神態謙恭:“有勞太子哥哥在父皇麵前美言了。”

不提封賞,也不提回京,太子眉開眼笑:“王弟,你連日勞頓,請先去享受你該得的享受。”

“還是太子哥哥知我,臣弟謝恩。”

行宮銅台是一個天然的溫泉大池,常年征戰在外的武人最大的享受自然是美女香湯,片刻旖旎。四壁水裏都是美女,清一色的年輕靚麗,窈窕的身子在氤氳的水霧裏若隱若現,每一分每一寸都帶著強烈的邀請和誘惑。

琅邪王剛一露麵,四壁的香豔便將之團團圍繞,他來者不拒,哈哈大笑,長臂揮出,裸女入懷,“皇兄好意,豈能辜負?美人兒們,都過來吧……”

水花四濺,無邊香豔的空氣彌散開去。

從日落到夜幕,氤氳的霧氣裏,一壁小孔清澈而明淨。那是設立在牆壁之上的監控室,能把裏麵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此時,一雙目光正注視著裏麵的一切。但見水池裏的男子古銅色的肌膚,精壯的腰身,盤在身上的女郎起起伏伏……聽不見任何聲音,能看見他臉上帝王一般如癡如醉的享受。

但是,那也許是一種假象。他忽然睜開眼睛,於水花四濺裏看了一眼對麵的牆壁,顯得極其冷漠和無趣,就像剛剛過去的一切,完全是毫無意義的。就算隔著一段距離,也能看出那目光之中精光一盛。

轉身正要離開,但見身前的小孔忽然被一隻大手遮住了,一團暗黑。

她心裏一緊,飛身躍出去,卻不料,來人速度極快,身後已經傳來急促的追逐聲。

琅邪王批了一件外袍飛身而出。他喜歡享受,但是不喜歡被人觀摩,尤其,不喜歡被皇兄派來的人“觀摩”——

這種活色生香的片子,他從來不想成為演員,更不許有觀眾——如果有,除非她自己想成為表演者。

衣袂飄飛,長臂伸出,他已經牢牢捉住那個淡綠色的身影,掌心一帶,一股香軟之氣撲鼻而來,幾乎是不假思索,已經將她攫取,隻聽得一聲“裂帛”,他毫不留情地將那件華麗的衣服撕裂:“既來之則安之,太子哥哥要你來服侍,本王就不客氣了……”

觸手之處,軟滑得不像樣子。

大手用力,身下一聲慘呼,充滿了疼痛和驚懼。

她掙紮得厲害,就像一尾剛剛被網住的魚兒。

他當然不會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就地將她一打橫,她手上的匕首已經被打落在地。但是,很快,她的手裏又多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彎刀,隻水果刀一般大小,動作那麼敏捷,飛速地刺向琅邪王的胸口。

琅邪王掌風再起,將彎刀打落,四周水霧那麼朦朧,樹影裏一片暗黑,縱然是麵對麵,也看不清楚彼此的麵容。

這個女人,渾身上下,好像都藏滿了武器。

殘留在身的布條飄忽著,女體若隱若現,他覺得很礙事,唇舌一幹,刀尖揮出,說時遲那時快,本應該全部斷掉的碎步片忽然飛起來——他眼前一花,才發現不是布片飛起來,是一個人飛了起來。

一團陰影鋪天蓋地,腳尖卷起無數的枯黃的樹葉。琅邪王本是占據著絕對的上風,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待宰的羔羊居然會有這麼強的力道,他根本來不及躲開,樹葉已經飛到臉上,其中兩三片正好打在額頭上,眼睛上,一陣刺疼。

十年征戰,幾曾如此狼狽?琅邪王完全不考慮後果,甚至不再管女人手裏還有什麼利器,縱身就撲了上去,長臂一伸,也不管伸過來的是尖刀還是匕首,冷哼一聲,硬受了一掌。肩頭一陣生疼,原是一個石塊重重地砸過來,當的一聲掉在地上。

琅邪王強忍巨疼,已經抓住了一截滑不留丟的東西,那是女人的小腿。

這一次,他沒有再有半點的猶豫,一掌擊在她的後腦勺,大手毫不留情地抓住她的衣襟,狠狠地一撕,臂膀上的裂痕擴展,從背心處裂開,碎成一片一片的。

渾身上下,不著寸縷。

女子下意識地抱緊了雙手,本能地護著一些部位,就算看不清楚,也能聽到她如被捉住的美人魚一般可怕的呼吸聲。

“本王倒要看看,你還藏著多少武器……”

沒有武器!

再也沒有了!!!

眼前一片白花花的,除非這個女人的皮膚下麵也能有武器。

任何人的裸體都不能掩藏凶器。

月色之下,女人渾身打著顫,烏黑的長發散落遮擋胸前。琅邪王的喉頭咕隆一聲,狠狠地就合身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