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母這個時候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假結婚,雖然對兒子娶了個二婚的女人頗有不滿,但她懦弱的性格,也並沒有讓她因此做出什麼抗議的事情來。
“小晚,過來看你媽呀?”
林晚進了房間,就看到弟弟在搖床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頓時心都寒了,就是這一年裏,母親給弟弟斷奶回了娘家,舒家對弟弟不聞不問,弟弟發高燒沒有及時治療,弟弟才會燒壞了腦子。
後來,父親去了之後,舒宏山跟母親天天吵架,某次為了泄憤,虐待弟弟,拿針紮弟弟的頭,自此弟弟就徹徹底底淪落為了一個傻子。
這時看到如此炎熱的天氣裏,弟弟還被裹在厚厚的棉被中,林晚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她三步作兩步跑過去,將弟弟抱起來,趕緊拿了把扇子給他扇風納涼。
陣陣惡臭傳來,她揭開尿布,屎尿糊了孩子一屁股。她忍著惡心,給弟弟清理了一下,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又給他喂了半瓶水,弟弟才安靜下來沒再哭鬧。
她重新整理過了搖床,換上了涼席,把弟弟放進去。這才轉頭看向在一旁訥訥無言的舒母說到:“這可是你的孫子,你就是這麼對待他的?”
現在林晚大致也能猜到,肯定是舒宏山慫恿母親不要管這個孫子,舒母一向聽兒子的話,可能也從兒子和兒媳長期分房睡中察覺到了些什麼,所以對這個孫子也是愛管不理。
“我、我這不是忙著嗎……”舒母到底還是有些心虛。
林晚知道,在自己沒有能力把弟弟接回林家之前,必須要讓舒家好好對待弟弟,再也不能讓弟弟變成傻子。
“再忙能有你的孫子重要嗎?這麼熱的天,大人都受不了,何況是孩子?宏叔要賺錢養家糊口,沒空照顧他自己的兒子,你這個做奶奶的也不管孫子?孫子沒了,你們舒家可就要斷後了,將來你要怎麼跟舒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舒母本來就懦弱,被兒子訓斥慣了。林晚長得高挑漂亮,身上自有一種軍人子女高人一等的氣場在。所以她絲毫沒有覺得被林晚這個晚輩給嗬斥有損顏麵。
相反,她還無措的搓著手,態度很好的認了錯,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洋洋的……”她很老實,應下了之後就馬上去泡奶喂孩子。
林晚鬆了口氣,幸好舒母不是那麼壞。這時,外麵門被推開,舒宏山大步走了進來。看到他的那一瞬,林晚一瞬感到了心驚肉跳。想到他後來對她上下其手時的猥瑣、向她敲詐時扭曲的嘴臉、打她耳光時毒辣的眼神。她對他有一種本能的害怕,她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隔了那麼長的時光,隔了那麼多年。他笑起來那麼和藹,林晚卻依然感覺到了他笑容裏寒氣森森的惡毒。
“小晚,過來了?”
林晚強忍著心頭的恨意,死死咬著唇沒有做聲,冰冷的眼神釘在他的臉上,恨不能將他淩遲。
舒宏山看到林晚這副反應,愣了愣,轉瞬又換上笑容,大步走過來,習慣的想拍拍林晚的頭。十六歲的林晚,身高隻到他的胸前,林晚在他靠近時,心驚得厲害,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在他的手掌落下之前飛快的閃開了,避開了他的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