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獨樹一幟。其門派建在高高的雪峰上,常年大雪紛飛,積雪不化。環境惡劣之至,常人都不願上去。然而也有人說,雪峰中其實有一世外桃源,外人不穿過積雪不知。但事實究竟如何,也隻有雪山派的人自己知道。然而,雪山派並不是和其他門派一般廣收門徒。雪山派掌門,一生隻收一個徒弟。而那個徒弟,就是下任掌門。如此獨自教授,才能教出武功最精湛的徒弟。因此,雪山派的人,毫無疑問都是絕世高手。畢竟,一個門派就隻有兩人。一個師傅,一個徒弟。因而,江湖中人一聽到雪山派,覺得其孤高絕傲的同時,也是從不去招惹。一個惹不起,一個不敢惹。

白玉堂來到了風雪樓上,那裏隻有他的師傅秦樓白。

老者鶴發長須,白衣飄然如仙人。

他原本閉目調息,知曉有人來了,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徒兒。

氣息已亂。他看在眼裏,心中長歎一口氣。

白玉堂跪在其麵前,腰身筆直,眼睛與之對視,卻是麵容冷漠,一眼不發。

秦樓白問:“你想跟為師說什麼?”

白玉堂說道:“師傅你已知,何必問玉堂。”

秦樓白說道:“知與不知是一回事,說與不說又是另一回事。這是你的事,你為何不說?”

白玉堂終於動容,最後卻仍是冷冷說道:“師傅,玉堂此次不幸遇劫。”

秦樓白一捋髭須,許久方道:“既然是劫,又何來幸與不幸。師傅此前已說,這是雪山派門人必經之劫。早來晚來,終究要來的。”

白玉堂道:“那若是渡不過,玉堂將會如何?”

秦樓白卻是一笑,道:“過不過,終究取決於你。你要渡過,便是渡過。你不願,那為師也沒有辦法。好啦,下去再去想想吧。”

白玉堂於是起身拜別:“是。玉堂告退。”

離開了風雪樓,白玉堂並沒回自己屋,而是出了雪山派,到了那冰鏡湖上,直接在那裏打坐冥思。

環境所致,或許居住在這冰天雪地裏的人,都比較冷血寡情。

然而一旦情動,斂情過深,亦是貽害無窮。

第二日一早,程楊兩兄妹便與華元卿告別。

程飛揚道:“華兄這是要回去了?”

華元卿道:“正是。原本是前兩日便要回去。但為了另一些事耽擱了一會。”

程飛揚道:“聽輕塵說,華兄昨日也在那郊外的小茶樓。不知華兄可知我們今日是要去哪裏?”

華元卿一聽,略有幾分遲疑,說道:“莫非你們要去那永隆鏢局?”

程飛揚道:“華兄果然是聰明人。我與那永隆鏢局的鏢頭老板馮孔是相識。這次出了事,作為朋友也得過去看看。”

華元卿道:“原來如此。不知程兄是否認為此事真與那雪山公子有關?”

程飛揚卻是微微笑道:“這個嘛,不好說。”

程飛揚的意思,華元卿卻是明白了幾分。昨日那白玉堂已經直言是自己劫了鏢。但是那些知道雪山公子為人的人,恐怕都會猜測此中必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