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盯著黃毛疑惑道:“我在這從天亮和你耗到天黑,你到這會終於還是願意說了嗎?”
黃毛還是看著我,哭喪著臉:“真的,我什麼都說。我,我一開始不知道這哥們和你們是一夥的啊,我什麼都招。”
林雪和付琦兒一同把視線轉向我:“你們認識?”
“認識!”
“不認識!”
黃毛和我同時開口,但是說辭不一樣。我趁黃毛開口說話之前趕緊解釋:“我怎麼可能會認識他?我再不濟也不會和這種人有什麼聯係吧?”
我覺得我可能是失算了,黃毛是魏國棟的人,要是他收了錢栽贓我怎麼辦?
林雪讓我閉嘴,又讓黃毛說,從我進門之後,黃毛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我身上,林雪和他說話他都依然看著我。
“哥,你不記得了?那天晚上,是我帶人在小胡同揍的你。我們不就是這樣認識的嗎?”黃毛的情緒失控,踢倒了身下的椅子一把抱住了我。
我嫌惡的推開了他,在林雪的恐嚇之下他也終於慢慢的平靜了一些情緒。不過我們也確定了一件事,黃毛的恐懼,是來源於我。
林雪很直接的問我:“他帶人揍過你,那你們之間是有過節的了。你認識他,為什麼之前你沒有說出來。”
我有些尷尬,這麼丟臉的事情難道我要親自搞的人盡皆知嗎?
林雪還想了很久,才說可以暫時相信我。我更加無語,你問問黃毛不就行了嗎?這人腦回路明顯太簡單了,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還覺得這個小混混是一個精明的人。
這次黃毛的配合然我們三個都驚訝了,林雪讓他交待自己做的事情。但是黃毛明顯沒有搞清楚重點,把自己從輟學之後幹過的所有事情都老實交待了,從他第一次偷人手機,再到後來打架,混跡街頭,打傷過幾次人,偷過多少輛電動車,甚至是和幾個人開過房都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說重點!”我實在是沒心情聽黃毛講述他的黑曆史,但是林雪卻很認真的拿本子記錄著,說這些都能列罪判刑。
我隻好繼續聽下去,等到黃毛講述完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近一個小時。林雪計算著自己小本本上的罪行,最後總結道:“這上麵的罪行,最嚴重的一次是把人打成了重傷。不過加起來的話,五年以上十年以下吧。”
我現在真的有點替黃毛惋惜,這麼多破事,如果你不說的話,單論這次酒後調戲付琦兒這件事的話,最多也就關個幾天吧。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啊啊。
黃毛的態度再次讓我們震驚,一臉虔誠的道:“才十年啊?我真的沒什麼可交待的了,不能多判幾年嗎?我這輩子都不想出去了。”
黃毛盯著我,懼怕到了極致。
看到林雪審訊完了,我終於有了問話的機會,不知道黃毛為什麼怕我,不過這樣也能很輕易的讓他說實話。
我逼近了黃毛:“上次你為什麼在小胡同堵我?在那之前,我們應該不認識吧?”
黃毛的瞳孔放大了,但是卻選擇了閉嘴。
我悠悠的吐出三個字:“魏老板!”
黃毛的情緒又有了崩潰的跡象,大聲的求饒著:“您都知道, 那您去找他啊,我就是拿錢辦事,是他要我弄你的,要是我一開始知道您懂那個,打死我都不會招惹您啊。”
和我想的沒錯,黃毛是魏國棟唆使的。不過他說我會什麼這個那個,又是什麼鬼?
我直接詢問:“你說我會什麼?”
黃毛一個混跡街頭的小混混,按理來說應該是屬於那種除了警察之外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被我一句話竟然直接逼哭了。
黃毛聲淚俱下,身子還打著哆嗦:“哥,大仙,您別和我慪氣了。我當時在醫院躺了好幾天,命都差點丟了,還是我們道上的一個前輩見多識廣,幫我找了個道士,我才撿回了一條命。”
道士?
我一瞬間就想到了石澤,不過他已經死了,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稍微係想了一下就判斷不會是石澤救了黃毛,他們兩個的身份地位差的太多,而且以石澤那副高冷的性子,黃毛跪在他麵前他都不見得會多看一眼。
黃毛繼續像個傻子一樣嚎啕大哭,開始擼起自己的褲腿。他把自己的小腿亮給我們看,除了花花綠綠的紋身,他的小腿上還有一塊纏著繃帶的地方。
我回憶起了這個位置,他當時不是被我打跑的,而是被明寶咬了一口之後,嚇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