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牙齒少了一顆。我又摸出口袋裏的那枚狗牙,大小和位置都正好能對得上。
我把手中的狗牙也扔進了塑料袋,這下也能夠讓它的屍骨完整了。中國人都講究入土為安,還講究個屍骨完整不是麼?
我開始填土,第一把土撒下去的時候,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了一聲狗叫聲。特別熟悉。
我轉身看了一眼,李瑋瑋還在背對著我抽泣。四下也沒有明寶的身影,難道是因為我太緊張而幻聽了?
搖了搖頭打算繼續幹活,回過神來之後,我一低頭竟然看到洞裏的正是明寶,正伸著舌頭看著我。
“媽呀!”我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死狗還是出現了嗎?
我咽了咽口水,手掌下有些紮手。摸了兩下,就從手底下撿起了東西。
那枚狗牙,又出現在了我的手中。
我剛才把它放進了塑料袋裏,加上之前扔掉的那次。兩次,這枚狗牙都重新回到了我的手裏。
我不敢再把它給扔了,要是我現在再把它扔了,回家之後它再出現在我抽屜裏的話,我會更加的害怕。
李瑋瑋還在旁邊,我也不好當著她的麵說明寶纏上了我。
想到李瑋瑋,我猛然醒悟。扯了扯她的衣袖:“喂,這個,給你留著當個念想吧。”
我把狗牙攤在掌心遞給李瑋瑋,既然這個主人在這裏,我把狗牙給她不久行了嗎?這樣的話明寶也不會再纏著我了吧?
讓我沒想到的是,李瑋瑋隻是看了一眼狗牙,根本就沒伸手去接,反倒是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這是明寶給你的,你還是留著吧。”
我心神震顫,李瑋瑋這句話暴露了自己。她一定是知道明寶的時候,死後的事情。她知道明寶變成了那種東西,甚至她知道我曾經丟棄過這枚狗牙。
“你是不是見過明寶?我說的是現在,在明寶死後,你見過它對不對?”我盡量低下聲音,但是我自己都能聽出我的聲音在顫抖。
李瑋瑋又變成了冷漠的樣子,沒有回答我,而是轉身走了。
我趕緊追上,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李瑋瑋沒有掙紮,而是慢慢的解開了自己的外套,把整個衣袖都脫了下來,露出潔白的胳膊和肩膀。
我沒有任何的雜念,李瑋瑋臉上也沒有曾經的那種風情和嫵媚,甚至她現在的神情可以用麵如死灰來形容。
“你想幹嘛?”我的手還是鬆開了她的衣袖,因為我想到了這是她的地盤。
這幾天以來我唯一想通的一件事情,就是李瑋瑋怎麼都不可能看上我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窮小子。她一開始就誘惑我,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真的是水性楊花的話,那麼就一定是還有著自己的目的。
她調查過我,可能是想要我幫她打撈明寶的骸骨,所以才用了這種手段。我很慶幸自己幾次都沒有中了她的鬼計,否則不一定有什麼下場呢。
就比如現在,如果我再拉著她的話,說不定下一秒她就會直接撕爛自己的衣服喊非禮了。門口的保安是她的人,我還是他們眼中的小偷,要是我被人發現了,兩條罪罰我都躲不過。
李瑋瑋穿好衣服就又往前走,我怎麼叫都不搭理我了。這個女人一會一副麵孔。
李瑋瑋走的很急,而且好像心事重重。大門還開了一條縫,她直接側身擠了出去。我也緊跟著出去,路過保安值班室的時候,我有些心虛的往裏看了一眼。
執勤的保安也正好抬頭,我和他對視了一眼,趕緊扭過臉不讓他看到我。我不知道這個保安有沒有參與到那天抓捕喂的行列,要是被他認出來的話,肯定又要出叉子。
這次很幸運,保安很快就低下了頭。可能是看到我是和李瑋瑋一起出來,所以也沒有多想。
我一路追著李瑋瑋到了馬路邊,她直接就鑽到了車裏。我跑過去拉住了她的車門不讓她關上,李瑋瑋和我較勁,想要關車門。
我們兩個僵持了一會,我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的吼道:“你是不是又想扔下我一個人不管了?”
李瑋瑋終於抬頭正眼看了我一眼,但是卻並沒有動容,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我管不了不,你也管不了我。我們還是各走各的道吧。”
李瑋瑋用力的關上了車門,我攔在了車前,但是這個女人竟然絲毫不退的直接踩油門。我怕她真的任性到開車撞死我,隻好讓路了。
李瑋瑋再次絕塵而去,我隻能對著她的車大聲的喊著:“別忘了五百萬,你不能賴賬。”空蕩蕩的聲音在周圍回蕩,李瑋瑋並沒有回應我,也不知道她聽沒聽到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