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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捏成拳頭,柏知揉揉眼睛,不要慌, 不要急, 總會有辦法的。
亂七八糟的想法湧現出來, 以前看過的電影畫麵也迅速的在柏知腦海之中閃現,什麼開著車跳飛機, 什麼半空中把螺旋槳打碎,什麼主角穿著皮衣從爆炸的工廠之中走出, 背後是火海,前方是戰友。
等等, 爆炸?
成年人看imax特效電影,隻覺得這是經費在燃燒,場麵逼真節奏帶感, 但柏知是個演什麼敢信什麼的家夥,隻覺得自己欠把槍和皮衣了。
從車裏溜下來, 柏知蹲下來從車底往光亮處看。
卷簾門開著, 吃飯的綁匪們在車庫右側的小燈下麵,中間停著一輛車,大半在燈的範圍裏, 小半則在陰影之中, 然後, 在車的左邊, 柏知就發現了堆著的汽油桶、散落的零件和麻繩若幹,滿意的聞了聞空氣中略濃的汽油味。
簡直和電影裏演的一模一樣呢!
深吸一口氣,能抱起冰箱的柏知輕鬆的把兩個人質挪出車裏,放到院子門口邊的破扁擔裏,還擺成方便扛走的角度,柏知就立刻轉身跑回去。
舊皮卡橫堵了舊車庫三分之二的位置,柏知把車鑰匙拔下來,摸到cd盒裏扔著的打火機,比劃了一下距離,搖搖頭,不行,太遠了,汽油桶還是擰上蓋子的,和電影裏滿地漏油的畫麵不一樣。
於是,不知道怕是什麼感覺的陶大膽就順著陰影,悄聲的摸進車庫,借著亂七八糟的雜物擺放,摸進去把汽油桶擰開橫放,看著汽油流出浸濕了旁邊的麻袋。
小手輕輕的把麻袋裏露出的幾粒玉米撥到一邊,免得踩到發出嘎吱聲,柏知邊倒汽油邊放輕呼吸,臉都漲的通紅。
這個舊車庫在綁匪們發現之前,堆了幾袋陳糧,破麻袋裏還露出了一些玉米粒來,氣味也不好聞,被綁匪們占用之後,就變成三輛車的維修地點,油桶和沾著黑色油斑的零件就是這麼來的,不拉上卷簾門也是為了通風。
這麼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卻方便了柏知現在倒汽油。
六個綁匪再怎麼謹慎,也想不到這裏還有個五歲大的小崽,正在使用國外大片的套路倒汽油,他們幾個借著頭頂的昏黃小燈,分著鍋裏的肉湯,還展望了一下拿到贖金之後的生活。
為了這一單,六個人踩點準備了快半年,買通了消息之後,蟄伏在這個破車庫裏也有快兩個月的時間了,天天聞著這股汽油味早就不耐煩了,現在計劃順利完成了九成九,他們也忍不住發發牢騷了。
為首的中年人嗬斥了兩聲,讓最年輕的兩個家夥閉嘴,“趕緊吃,吃完我們就開車走,把這裏棄了。”
那邊已經倒好汽油,渾身蹭的髒兮兮的柏知,正小心翼翼的挪出車庫,等徹底鑽回黑暗,站在車庫外的時候,她摸出打火機,腦補了一下電影情節裏應該放的音樂和燈光,覺得自己做的挺好的,三二一倒計時結束之後就丟。
真實的爆炸還是和想象有些出入的,火瞬間就起來了,破舊的車庫裏灰塵很多,空間又相對密閉,連帶著汽油立刻發生了爆炸的效果,柏知差點被熱浪衝的沒站穩,嚇得立刻轉身往外跑,空氣都要燙到她了。
而隔著一輛車,六個綁匪也嚇了一跳,發現車庫有火光,第一反應也是往外跑。
可燃物不多,柏知倒了半天的汽油,也隻能讓兩個麻袋裏的玉米粒變成爆米花,但聲響還是不錯的,把綁匪都唬住了。
幾個人還沒有意識到柏知的存在,以為是他們有人的煙頭沒熄滅,點燃了舊麻袋,想先把車庫裏的車開出去,但看著皮卡堵住門,就罵了幾句,讓同伴趕緊先把皮卡開走。
“不對啊,車鑰匙呢?”準備把皮卡車開到一邊的年輕人覺得有點不對勁,他下車的時候應該沒有拔鑰匙啊,轉頭一看,後座是空的,立刻喊了起來,“人跑了!”
而這個時候,成功製造混亂的柏知已經舉著扁擔努力的跑遠了,她的力氣很大,但是身高不夠,扁擔根本抗不在肩上,隻能雙手高舉,在黑暗之中一溜煙的跑遠。
她識路能力很強,知道附近路過了一片農田,再快的奔跑也是比不過汽車的,一旦綁匪開著車庫裏的車來追,柏知他們肯定會被發現的,於是,農田就是她的目的地。
農村的路上也沒有路燈,土路上麵都是石子,天上隻有幾顆星星,看不到路的柏知哪怕再小心,跑的時候也被絆了一跤。
扁擔摔了出去,兩個男孩在竹筐裏沒受傷,但柏知的膝蓋和手掌全部被擦傷,尤其是右手先落地撐了一下,骨頭扭到了,疼的柏知小臉都皺起來了。
疼,第一反應是想哭,可是柏知在夜風中哆嗦了一下,吸吸鼻子忍住了眼淚,身邊沒有媽媽和姐姐給她看傷口,哭不僅沒用還耽誤時間,身上又裹著一層灰的柏知立刻爬起來,把扁擔舉起來,皺著眉頭繼續跑。
回家再哭,現在她要很勇敢。
從路麵上跳到農田裏有個小水溝,柏知又摔了一下,本來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都差點掉下來,胡亂用袖子抹了把臉,又委屈又生氣的柏知瞪圓眼睛,拖著兩個男孩藏進了農田的莊稼裏。
委屈是摔倒了,媽媽和姐姐不知道,她也沒有人能撒個嬌。
生氣是壞綁匪,讓她現在還回不去,隻能躲在農田裏受凍。
兩個男孩被磕磕碰碰這麼久,也恢複了意識,還沒有清醒就被柏知捂住了嘴,哼,她看過好多電影,當然知道人質一出聲就會被找到的定律。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農田裏,但是,身邊的陌生小孩子總比綁匪更有安全感,兩個男孩也意識到現在的情況緊急,在農田的莊稼裏被蟲子咬,被風吹,哪怕在發抖也不吭聲。
夜裏實在太涼了,三個小孩緊緊的擠在一起,兩個男孩子年齡更大一些,大概能猜到是柏知救了他們,看著柏知冷靜的模樣,挨著她也鎮定了很多,開始在身上找有沒有能聯絡父母的東西。
而勇氣來源柏知,實際上卻在走神,又餓又累手也好痛,她想媽媽也想兩個姐姐。
不過,難過之餘,柏知還不忘把眼淚攢住,她要留到回家再哭。
淩婭壓下眼底的笑意,幫柏知把小燈關掉,去看看岸岸和汀汀,等三個女兒都睡著了,她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去臥室拖出來個小箱子,裏麵裝的是些證件和房本之類的東西。
她當然清楚柏知的那點小心思,但有一點沒錯,那就是齊軒石楊他們的學校,的確很不錯。
生為京都人,淩婭的家境也不錯,隻不過父母早逝,遺產被親戚們惦記,她過於出挑的容貌也給自己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正巧淩婭的親戚惦記著她那點遺產,表麵柔美嬌弱的淩婭就收拾收拾東西跑路,離開京都了。
後來走走停停,在塔爾遇到了岸岸和汀汀的爸爸,邊防特警陶嶺,一個笑起來很明朗的青年,兩個人關係不錯,沒產生愛情的火花卻機緣巧合拿了結婚證,但不幸的是,沒多久對方就因公犧牲了。
淩婭本人不太向往婚姻生活,手裏拿的結婚證也是方便她和陶嶺的工作和住宿安排,隻是借個名義而已,但對方的意外離世,讓她還是有些感傷,想要個孩子。
陶嶺之前是優秀單身狗的標配,他也是父母早逝,加上工作有一定的危險性,就參加過捐精。既然孩子不能從天上憑空掉下來,那淩婭就沒什麼猶豫的瞄上了這個。
作為烈士家屬,淩婭如願,而且還是雙胞胎,健康的兩個小女孩。
按照淩婭計劃,她先在塔爾呆幾年,幫陶嶺照顧一下對他有恩情的老鄰居,雖然和陶嶺沒有什麼感情,但對方是個很不錯的朋友,淩婭也願意幫忙照顧一下老人。
陶岸和陶汀三歲的時候,老人就去世了,在塔爾緊急撤離之前,淩婭就打算帶著孩子們離開了,但計劃不如變化快,帶著岸岸汀汀慌忙離開塔爾,卻意外的撿到了柏知。
而且,也借著這次緊急撤離,淩婭到了巴音之後,在戶籍資料轉入的重新核對之中,還找了個機會把柏知的信息錄入進去,拿到了新的戶口本。
畢業之後剛離開京都的淩婭,孤身一人,沒有什麼安定感,現在她身邊有岸岸汀汀,還有柏知,收入穩定,生活充實而踏實。
齊軒和石楊的媽媽見到淩婭的時候,驚訝之色沒有作假,同為校友,她們當然知道淩婭當年有多出色,容貌、才華和性格都極為出挑,身邊追求者無數,哪怕隨便答應一個,都能過上後生無憂的富太太生活。
哪裏能想到,在巴音這種小地方,會見到淩婭。
但在淩婭看來,這種生活簡直不要太好,家裏隻有自己和孩子,不用和另一個成年人相處生活,自己的大床能隨便滾,衣服就隻用洗自己和崽崽的,吃飯也能和崽崽們商量著來,加上她收入穩定,手裏也有點底牌,沒有什麼生活壓力,不想出門就宅在家裏,巴音偏僻是偏僻,物流什麼的也很方便,簡直滿分。
這才是淩婭她們三個校友坐在一起,兩個保養極好的貴太太反倒沒有淩婭顯得年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