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慢慢拉開了帷幕。在街上閑走的梵傅一直還在思考著如何開始下一步。如果說師父的脾氣讓他不能接受,倒不如說,他清楚的知道,師父是害怕失去這好不容易贏來的安定和平穩。
胡蕊早早就回了公司,去和張凡聊了聊梵傅的想法,刀小攀也回去了,隻是刀小攀自認嘴慫,隻得安安靜靜的坐回辦公桌前工作去了。
現在隻剩下了李傑和梵傅兩個人了。
“如果張老不同意的話,你會怎麼辦?”
“辭職吧。”梵傅歎了口氣,“確實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了。”
現實和理想終究是不一樣的。每當人們相信裏理想的時候,現實給予的打擊向來都很大。
李傑看了看梵傅,很久沒有見到過他失落的樣子了。在他的心裏,這個男人一直是堅韌、勇敢並且百折不撓的,而如今為了一份理解,他都如此的惆悵,看來張老在他心目中的重要程度實在太高了。
“如果真的想做,我來幫你吧。”
梵傅忽然轉過頭來看了看李傑,“不行,嫂子和孩子你還得照顧呢。現在出來給我做,家怎麼辦,我不能剝奪了嫂子和孩子的幸福,再說一旦失敗了,會讓你失去太多太多。”
“地產這兩年已經飽和了,我現在也沒得做了,再擠在赤市那個小地方似乎也沒什麼意思了,還不如過來和你一起呢。放心吧,你嫂子和孩子,到時候我也會接過來的。”
梵傅低著頭,不說話,從包裏扯出了一顆煙,自己一個人再一旁扶著馬路邊上的欄杆,沉重的吸了起來。大概三五分鍾,他狠狠的將煙頭按滅在了滅煙處,“走!”一個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兩個人就朝著酒店的方向走去了。
剛剛到了酒店,胡蕊就打來了電話,問兩個人在哪裏。隨後十幾分鍾的時間,風風火火的就趕了過來。
“師父脾氣很大,根本沒有消氣。我和他聊你的事,他幾乎要爆了。”
“想象的到!”梵傅端起了剛剛叫的咖啡,慢慢的品嚐了一口。“你留在公司幫師父吧,告訴刀小攀也不要動。我明天會和師父聊清楚的,我想好了,我要自己做。”
聽到這裏,李傑也端起了咖啡,淡淡的抿了一口。
胡蕊傻傻的看了半天。“啥意思?自己做?團隊呢?地點呢?資金呢?”
“找就好了!有了錢,其餘的就都不是問題了。”
把咖啡杯放到了桌子上,轉身喊了服務員,拿了小費,並且要求幫胡蕊叫了一輛車,然後和李傑乘坐電梯,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夠堅決的啊。”李傑朝著梵傅笑了一下。
梵傅沒有說話,隻是透過玻璃電梯看著外麵已經深黑色的夜。做下決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師父在他心裏一直都是亦師亦父的人。他回來就是希望幫助師父再去打下更大的江山,而如今因為意見不合,他隻能選擇用自己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路。
晨起亮起的光,映在了窗上。窗簾的縫隙裏,隱隱約約的亮度隨著風輝映在了房間的地毯上。洗淑結束後,自己一個人趕往了公司,把所有對應的工作準備完,等待著新一天的開始。
“真早啊!看你著樣子,怎麼感覺大義凜然的,這是要和師父硬碰硬的意思麼?”
胡蕊看著梵傅的表情,心裏有些不是很踏實。
“有麼?我不會的,第一是要照顧他的身體,第二再怎麼說也是師父,我不可能和長輩吵架的。我隻是會盡量的爭取機會,實在不行,就徹底放棄了。”
“徹底放棄”這四個字聽起來是這麼的容易,但是在梵傅的心裏,瀚唐給他帶來的是成長,是希望,甚至是無法言表的價值,如今自己卻要選擇離開了,無法割舍的情懷和曾經是多麼的讓自己難忘。
“行吧,隻要你們兩個不要吵起來就好,如果你離開了,我也會離開的。”
胡蕊當然不想自己再留在這裏,如果心愛的人都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會大打折扣。以前她再瀚唐努力是為了成就自己的價值,為了幫助自己的師父,為了報答知遇之恩,但是現在,她早就把心留在了眼前這個男人那裏,怎麼還能靜下來去考慮其它的意義。
“不可以,我昨天不是和你說了麼,我離開可以,但是你和小攀不可以。我不能讓師父的心更傷了。你們不可以走。”
“我就不,你憑什麼命令我,你不在的話,我怎麼能靜下來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