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怪胎。
沒錯,我從小就是個怪胎。
打小,就被嘲笑。隻要一出門,就會有很多的人對著我指指點點。我有個哥哥,因為我的原因受盡了屈辱。而我的爺爺奶奶也因為我在左鄰右舍中抬不起頭來。我的父母更是因為我在單位中無法做人。
可能是這樣的日子太苦了,所以在我三歲那年,我被送人了。
而對於我的家人,我的記憶力也停留在了三歲,那也是我最後一次看見父母牽著哥哥的手對著我說:“千行,到了國外好好生活,你養父母會對你很好的。”
我當時還小,不明白養父母是什麼意思,呆呆的轉頭看著站在我身邊的一對已經有些發福顯老的中年男女。
他們倆見我看著他們露出了很和藹的笑容,我雖然很小,但是我並不排斥他們的笑,反而讓我有種很親切的感覺。父母見我沒有任何的反抗,摸了摸我的頭發:“千行,一定要聽養父母的話,以後等爸爸媽媽有錢了,就去國外看你,啊,一定要聽話。”
我懵懂的點頭,看著他們和那個已經十歲的哥哥,揮了揮手。
我爺爺奶奶並沒有來,因為他們不喜歡我,因為我讓他們抬不起頭,所以他們巴不得將我從家裏趕出去。而我恰好也不喜歡他們,在我的記憶力,他們總是一副凶狠狠的模樣看著我,那眼神好似分分鍾就能將我給吃掉。我很慶幸他們今天沒來,因為我很怕,他們會罵我說:怪胎總算走了。
伴隨著車站列車進站的聲音,我就這麼倉促的和自己的親生父母分離了。
窗外的小雨淅淅瀝瀝的,拍打著窗戶傳來了一陣靜謐的聲音,我打了個哈欠,光著腳從沙發上跳起來,鈴鐺見我從沙發上跳起來呲溜一聲就從門邊竄了過來。
我嘿嘿的傻笑,看著鈴鐺一下子撞上了旁邊的茶幾,指著它就笑道:“鈴鐺,你怎麼那麼傻,往茶幾上撞,撞壞了可怎麼辦。”
說罷,我走到了鈴鐺的身邊將她抱了起來。
剛抱起,就聽到了房間敲門的聲音。
我一聽是敲門聲,趕緊站了起來,神色有些慌張。
鈴鐺可能是感覺到了什麼,喵嗚的叫了一聲,我這次安下了心,長舒了一口氣。
“小姐,我能進來嗎?”
和叔。
我一聽說話的聲音,正是和叔。
和叔是我到了國外第一個除了養父母接觸的人,我聽養父母說,和叔原先是某個教堂的牧師,而且有個孩子,可是後來他的孩子病了,連妻子也病了,他傷心欲絕帶著妻兒求醫,可是沒人能夠治得好他妻兒的病,連查都查不出來。
他每天都祈禱,可是祈禱並沒有讓他的妻兒好起來,沒過多久,他的妻兒離開了,而他也斷了生活的念想,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裏呆了好幾天。
我問過和叔,他是怎麼跟著養父母的,和叔摸著我的腦袋笑著說:“你太小了,和你說不合適。”
每次聽到這兒我都嘟著嘴巴不說話了。
對了,忘了介紹了。
我,叫千行,淚千行。
淚,是我養父母的姓,千行是我親生父母取得。我聽我養父母說,我出生的時候,那盤旋的飛鳥,茂密的樹林以及無數的小動物足足排了千行在我家門口打轉。這麼奇異的場景,我們那個村子裏都是第一次看見,再加上我出生的時候天降異象,大雨轟鳴,樹木搖曳,萬裏嗚咽,禽獸飛鳥盤旋千行的景象,所以我們村子裏都叫我怪物。而千行這個名字也是我父母慌亂之中取得,反正是不費腦子一下子脫口而出了。
以至於後來,嗬,隻要一說起老村頭劉家,第一個就是我,劉千行是個怪胎。
為啥是個怪胎?
那還要歸咎於我的這雙眼睛了。
打我出生起,我的這雙眼睛就和別人不一樣,一個黑瞳,一個紅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