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月一輩子就是受得氣太多了,這不是包括她工作的一部分,還有從幼年到成長的一部分,但是她多狠呀,她從幼年到成長的時候就知道在家若是不狠,繼父就會欺負,還會跟她親娘告黑狀,她親娘眼裏隻有虛幻縹緲的愛情,自然是男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當年自從她媽四婚之後,她的日子是越發不好過,到哪兒哪兒人家都說是拖油瓶,她媽也覺得她妨礙了她,所以她嫁不得好人家,所以吃的喝的穿的都是不要剩的給她,張明月這些也都是忍了,可是那時候在家裏麵稍微說錯一句話就是挨打挨罵,還要跪著認錯,張明月從小學快畢業才開始跟著她媽,初中她媽就四婚了,這個時候的生活是越發艱難,她受不了也就發了狠拿了刀第一次衝著自己媽和爹幹了架,實際上當時不過是拿了刀做了相關威脅的話,之後再也沒有被打過,因為她媽見識到了,張明月是真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後的張明月就開始張牙舞爪,像個披著穿山甲殼的刺蝟。
她太清楚了,受氣就兩種,一時受氣,就會時時受氣,若不反抗,以後就會成為一個受氣包!一時受氣,趁機反抗,看誰比誰狠,就會反戈一擊,扭轉氣勢,以後也會有自己說話的份!
所以才在做這個夢的時候,氣得她喉嚨堵了一口氣,關鍵是這個人在夢中還是她自己,她簡直是要被氣笑了,她怎麼可能這麼窩囊!
天天受著這窩囊氣不絕地反殺還自憐自哀,簡直是有病!
張明月深呼吸了一下,想著起床,今天還有一筆生意要談,可是在這一瞬間,才發現,這已經不是自己的屋子了,她的屋子,是隻要她在,就全天開著燈,這個屋子沒開燈,是窗戶的陽光灑進來的,還有這窗台,這床,這櫃子,都不是她的,一時之間,張明月腦袋突然空白,緊接著她伸出雙手,看向了床單,被套......
這不是她的手,她的手沒有這麼白,沒有這麼嫩,還有她常年帶著的一枚戒指也不見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張明月渾身顫抖,跑到了旁邊的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臉,她睜大了眼睛,似乎根本難以相信,這種在劇情裏麵所存在的事情真的出現在她的麵前了,這不是她,人家說她長了一張尖酸刻薄的臉,因為常年熬夜,她的皮膚非常不好,平常都是靠著化妝撐起來的,可是麵前的這張臉滿滿的膠原蛋白,還真的是吹彈可破,這年齡定然不是她從前的二十七歲,這一張臉,可真是可甜可鹽,不過緊接著,張明月的神色就非常難看了,這不是她睡夢中的那張臉嗎?難道自己變成了睡夢中那個一說重話就紅眼的,人送外號紅眼小白兔的菟絲花?
張明月覺得自己要緩緩,真的她需要緩緩,怎麼睡了一覺,世界都變了的樣子?
緩緩,緩緩氣就好了,緩緩之後她還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