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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位朋友的風度氣質, 哪怕奚星伶再修煉二十年,也未必能比得上顧西臣的一根手指頭。

所以每次看到他, 韓天臨就像看到了一件山寨品,讓人覺得廉價的同時,還覺得非常礙眼。

“怎麼又是你?”韓天臨說, 他厭惡地皺緊眉頭,從來沒有哪個愛慕者能夠像奚星伶這樣實力惹人煩:“我不是讓你跟著聿白嗎?你不好好伺候他,跑來我麵前發什麼騷?”

奚星伶對那些惡言充耳不聞, 他笑嘻嘻地說:“大少, 我過來打個招呼而已。”這麼巧遇見了就是緣分不是麼, 他當然要過來表現表現:“和美女約會呢?”他的視線在女孩身上轉了一圈,忍不住酸氣外露:“原來大少喜歡這樣的美女……”

胸大屁股大,典型的直男審美,嘖嘖。

“關你屁事?”韓天臨對他真不耐煩, 他牽著美女就往外走。

“大大大,大少……”奚星伶沒多想, 死皮賴臉地追上去,他說:“別這樣行嗎,好不容易才見到你……”

韓天臨嗤笑一聲, 根本就不理睬他, 反而走得更快。

“大少, 我跟二少分手了。”這是奚星伶能夠想到的, 唯一想到的能引起韓天臨注意的話題。

果然他猜對了,韓天臨停了下來:“分手?”他特別好笑地轉身看著奚星伶,在奚星伶的注視下,一字一字地說道:“賤~貨,你也配用分手這兩個字嗎?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那雙眼睛裏的蔑視令奚星伶扁著嘴,他卻還是眼巴巴地望著韓天臨,不舍得挪開眼睛:“大少……”

“你給我聽好,你隻不過是我送到聿白床上的一道肉菜,他吃膩了不要你了,你就乖乖地滾。”韓天臨緊蹙著眉:“聽見了沒,別再出現在我麵前,你很惹人煩。”

他轉身走了。

奚星伶臉上露出滿臉難過,又可惜又戀戀不舍地望著那個男人的背影。

“星伶?你沒事吧?”錢小圳偷偷摸摸地從附近冒出來,顯然是一早就躲在那兒的,他心有餘悸地拍怕胸口,說道:“原來你沒騙我,他竟然真的讓你去伺候韓二少,而且為人好凶哦。”

不愧是豪門大少爺,氣場就是強大。

“……”奚星伶從包包裏摸出紙巾,擦擦自己濕潤的雙眼,他現在很不開心,整個人都天旋地轉地,那種感覺就像要死了一樣,特別難受。

“小圳,怎麼辦?”

“堅強點。”錢小圳拍拍奚星伶的肩膀,說:“你難受是因為他約會美女,你傷心了嗎?”

奚星伶搖頭:“那倒不是,他約會美女我沒有意見,我難受的是他不要我……”對美女隻有嫉妒,瘋狂地嫉妒!

“……”

下午,奚星伶依約請好朋友吃了一頓好吃的,然後小姐妹倆分道揚鑣,各找各的男人。

“拜拜啦,我男朋友開車在XX門口等我,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你回家吧,不用陪我過去。”

“哦,那你路上小心點。”奚星伶勉強地笑著道,其實他才不想送錢小圳過去找他男朋友。

在自己失戀的時候看別人卿卿我我,他想不開才會這樣做。

當朋友離開,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奚星伶在寒風中抱住自己。

現在是深秋,傍晚的天氣非常冷。

他既不想回公寓又無處可去,想來想去,在街頭拿出電話破罐子破摔地狂打李冬的電話。

打到最後,奚星伶感覺自己好像被拉進了黑名單。

這個感覺是對的,李冬被嗡嗡的聲音弄得不勝其煩,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奚星伶弄進黑名單裏。

因為他不相信,才過了不到二十四個小時,這個人就產生了深刻的思想覺悟。

“討厭……”奚星伶打不了電話,他就停下來給李冬發短信:“二少,求求你搭理我好不好?現在好冷,好難過[大哭][大哭]”

為了等李冬的回複,奚星伶在街上待到深夜。

他不知道李冬住在哪裏,但是總覺得待在市中心才是最接近李冬的地方。如果自己回了公寓,就離對方很遠了。

“二少,我難過得快死了,你這樣對我我會死的。”

“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見你[哭泣]你想我怎麼樣都行的,把我當成一條狗那樣養在身邊就好了,我會很聽話的,也不會幹涉你跟別人在一起的。”

這些信息一條一條地發過來,看得李冬有股氣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他敢發誓,那份難受絕對不亞於奚星伶被甩的難受。

他扔了手機,不想再繼續折磨自己的三觀。

周六的晚上,奚星伶在市中心街頭待了一晚上。他像老僧入定一樣,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頭發上都是霧水。

再仔細一看,他的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

雙眼比昨天更是憔悴了不少,黑眼圈直接黑了幾個色號。

“一晚上過去了,還是不回人家信息……”奚星伶哭唧唧地看著沒電了的手機,終於起身去坐公交車回家。

他回到家就睡覺,做的夢全是有關於韓家兄弟。那兩個男人的麵孔在他腦海中轉來轉去:“星伶,你選我還是選他?”

“星伶,我愛你啊。”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用盡生命去愛你的。”

美夢做到最關鍵的時刻,兩個帥哥跪在自己麵前求婚,夢裏的奚星伶笑得驕傲矜持。

正當他難以抉擇,準備再添加一點考驗的時候,上班的鬧鍾吵醒了他。

“靠,這麼快就周一了……”

奚星伶艱難地睜開眼睛,他睡眼惺忪地起來摁掉鬧鍾,準備洗漱吃飯,去上班。

因為沒有心情嘛,就沒有敷麵膜,也沒有化妝。

為了遮掩自己的憔悴,奚星伶隻能戴上一副平光眼鏡,一頂保暖技能點滿但是外觀不咋樣的帽子。

周一。

奚星伶在草稿紙上寫道:今天二少依舊沒有回信息。

周二。

奚星伶在草稿紙上寫道:今天二少依舊沒有把我從黑名單裏放出來。

周三。

“我的天啊,我快要瘋了——”奚星伶在公寓的天台上,滿臉煩躁地衝著星空喊叫。

接下來就像真的瘋了似的,哭泣、發泄,大冷的天裏喝冰啤酒。

這樣子挺可憐的,奚星伶都有些可憐自己。

他坐在地板上,神誌不清地打電話給李冬,打不通。

“嘖嘖,你不要我了是吧?”

為什麼一個男人才上了兩次床就說膩味了呢?

奚星伶淚流滿麵,他找出韓天臨的手機號碼,打給韓天臨。

在清醒的時候,奚星伶一點都不敢這麼幹,他害怕韓天臨把自己拉入黑名單。

電話竟然接通了,奚星伶屏住呼吸,卻又擔心自己不說話對方會掛斷,他便灌了一口酒壯壯膽:“大少。”他大著舌頭說:“我難過得快要死了,求求你……讓我解脫好不好……”

韓天臨在那邊沉默了一下,奚星伶多麼擔心他立刻掛掉,然後也把自己拉黑。

“你想解脫是嗎?那來吧。”他沒掛電話,他說了一個房間號,讓奚星伶立刻滾過來:“我等你一個小時,來不來你自己決定。”

等了那麼久就是為了聽這把聲音,奚星伶如癡如醉:“大少……”他二話不說就搖搖晃晃地起來收拾自己,換上幹淨的衣服打車去市中心。

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後,他酒醒了一點點。

隻要一想到等一下就能見到韓天臨,奚星伶渾身飄飄然地,他巴不得坐上飛機趕到對方身邊。

這是一家韓天臨常來的會所,裏麵俊男美女來去穿梭,富豪富二代數之不盡。

奚星伶來到這裏之後,他頓時被周圍的光鮮亮麗襯托得平凡了很多,根本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