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桌麵上有一張草圖。

很簡單,但是線條流暢,初具模型。

作為這一行的深資老師,張老師當然不會剽竊新人的創意。不過她還是提醒奚星伶:“自己的草圖要放好哦,不然有你哭鼻子的時候。”

“張老師,這隻是一張隨手塗鴉,不是新的設計稿來的。”奚星伶不好意思地說道,他趕緊把那張靈感來自和二少XXOO的草稿藏起來:“好啊,我們去你的辦公室討論嗎?”

張老師作為設計部的佼佼者,她擁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

“是的,來吧。”能夠把一個新人吸收進自己主創的係列,最當初也是汪芸的意思,張老師並不是很看好奚星伶。

不過在設計稿出來之後,她就徹底對奚星伶改變了態度。

這種改變不僅僅奚星伶自己感受頗深,就連周圍的設計師們也感受到,總經理和張老師都對奚星伶很看好。

夏柏倫作為和他一起進來的新人,心裏怨念頗深。

其他不是新人的同事也很羨慕嫉妒恨,但是才華和創意這個東西是沒得說的,他是老天爺賞飯吃。

進了張老師的辦公室,奚星伶就不敢再走神胡思亂想。

他對這份工作的看重程度,並不亞於想和李冬翻雲覆雨的欲~望。兩相權衡,當然是先把工作做好,再想XXOO的事。

一談到工作,奚星伶整個人就沉靜下來,完全看不出在洗手間對著李冬發~騷的樣子。

和上司交流起來也是有條有理,表達得十分流暢。

他的創意和理念,在自己的設計稿上表現得淋漓盡致。在下筆的時候,就牢牢抓住張老師設定的主題,既不偏題,又有升華。

讓張老師覺得,奚星伶的設計與自己的設計,是一種融合,也是一種碰撞。

這一整套係列放在一起,華美璀璨、爛漫明亮。

最後討論出幾個可以修改的地方,奚星伶看了看表,說道:“那我現在去畫修改圖,爭取下班之前可以看到效果。”

畢竟一個月後,就是宣傳時間。

在這一個月內,要完成設計圖、打樣和修改,如果可以不修改那就最好了。

“去吧。”張老師點頭說:“你不用太著急,俗話說好事多磨,做我們這一行的,就是慢慢磨。”

“嗯。”奚星伶腦海中想著設計圖,告別了張老師之後,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埋頭苦修。

夏柏倫在隔壁瞟了幾眼,但是擋板太高,他看不清楚。

“下班了。”一晃眼就到了五點半,同事們悉悉索索地收拾桌麵,把該整理的東西整理好,該鎖起來的鎖起來,然後拎著包去打下班卡。

奚星伶眉頭一跳,接著整個人從座位上蹦起來:“天呐,下班了!”他急得像隻快生的兔子,團團轉地找出麵膜敷上,然後收拾桌麵,把設計稿鎖進保險箱。

“二少~~”奚星伶先摁過去兩個字,緊接著用微信給李冬發一條語音信息:“等我五分鍾,我馬上就下來!”

五分鍾過後,李冬回他信息:“嘴巴壞了怎麼著,說話的聲音怪怪地?”就好像人嘴裏含著東西說話一樣。

“不是啊,剛才我在敷麵膜。”奚星伶一邊跑,一邊氣喘喘地說道。

李冬一轉頭,就看到了他。

敷……敷麵膜?

“……”

“二少!”奚星伶豎起兩根手指,他朝李冬燦爛地笑起來。那滿臉的膠原蛋白,確實對得起敷麵膜這個詞兒。

他一口氣撲到李冬麵前說道:“對不起,你等我好久了嗎?我工作起來竟然把時間忘了,本來應該提前十分鍾去洗手間敷麵膜的!”

結果下班後人都走光了,自己才反應過來。

專心工作狂設計師+愛敷麵膜撒嬌大佬,這兩條放在一起,深深地閃瞎了李冬的眼。

“沒。”他言簡意賅,打開車門,讓人進去。

奚星伶卻摟著他的脖子,仰起臉蛋等他親自己:“二少,你想不想我嘛?”

“……”

李冬默默地出了口氣,打開車門說:“到車上去。”大庭廣眾地,兩個男人在這裏玩親嘴,瘋了吧。

“好吧,我很聽話的。”奚星伶放開李冬的脖子,朝他笑一個,然後一矮身鑽進了車裏。

他就在那等著李冬進來。

剛敷過麵膜的臉蛋兒光滑細膩,春風滿麵,大大的眼睛也是亮亮地,一看就是滴了半瓶眼藥水。

“親哪?”李冬傾過身去。

“嘴嘴。”奚星伶立刻把嘴嘟起來。

“你抹唇膏了沒有?”李冬嫌棄地看著,用鼻子在奚星伶的嘴邊嗅了嗅,看看有沒有亂七八糟的香味兒。

“抹了,但是這個是可以接吻的唇膏,我昨天才下單買的。”奚星伶說道:“二少,快親嘛,你不覺得抹了唇膏的嘴唇更漂亮嗎?”

他覺得一個設計師,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作品……一個正常的設計師,應該不會隨便把自己的設計稿給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