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霧,你小心點。”裹兒站在柵欄門口擋著,看著柵欄內的望霧正脫掉外衣擼著袖子和一群雞作戰,追得幾隻雞倉皇逃竄,望霧的肩膀上還沾著根雞毛。若是現在正在茅廁的樓大人到這必定會看到陽光英俊、風流倜儻的大唐重臣手裏抓著一隻雞,臉上露出如稚子的笑容,從價值百金的長袍上撕下布條綁住雞腳拴在一塊石頭上。
“媳婦,你先坐著歇會。”說著到院子的一角拿了些柴火,當真是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摸樣,逗得裹兒捂著嘴在一邊笑。
看著準備的差不多了,望霧倚著柵欄鬆了口氣,走過去,拉裹兒的手頓了一下,看著手上還沾著的雞毛。裹兒瘦小的小手迎上望霧的大手,兩人相視而笑。“我們去拿些調料茶水來吧。”
“好”
看著望霧熟練地殺雞引火,倒像是換了一個人,絲毫不像脫掉外衣之前的獨具風格的貴公子。望霧背對著裹兒處理雞,似乎察覺到了裹兒的疑惑。“夫人是不是好奇我一個世家少爺為什麼會對這種事這麼熟練啊?”裹兒下意識的點點頭。
望霧用一邊的的水盆洗好手才轉過身來,麵帶笑容的說:“這可是活下去的基本功啊,我們都會。裹兒要是想知道始末,那這個故事可長了。”說著一張英俊的臉在裹兒麵前放大,望霧用鼻尖蹭蹭裹兒的鼻尖。裹兒反應過來,不自覺的笑了。“那不如夫君講給我聽,反正一輩子這麼長的世界,總會講完的。”
“是啊,總會講完的。”說著寵溺的揉揉裹兒的頭發,又忽然想起自己剛處理完雞。裹兒笑道:“沒關係,晚上沐浴。”
“那夫人會不會跟為夫一起沐浴啊。”望霧熟練地穿好處理好的雞,放到支架上,還不忘調戲裹兒一句。
望霧盯著開始收縮的雞皮,思緒卻飛到的很遠的地方。“夫人想聽的這個故事啊,可是很遠很遠的老故事了。如果從頭說起,還要追溯到民國······”
望霧這邊午後閑暇,樹蔭林下,美人相伴,美食誘惑,說著古老卻司空見慣血腥殘忍的故事。好個閑情逸致。然而樓扶影這邊卻有些現實的難受擺在眼前。
“大人,禦醫來了。快,禦醫。”說著一個西域的官員拉著一個年輕的禦醫便跑了進來,拽到了樓扶影麵前。
隻見樓扶影手指顫抖把手腕伸到床邊,禦醫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樓扶影卻猛地起身腳步匆匆的走向外麵。
“這——”
“禦醫大人啊,你們中原的飯菜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我們大人中午吃完後就不停的跑茅廁啊,你看這人都快虛脫了。”那個西域官員急的來回轉圈。
年輕禦醫一聽就不幹了。“這位大人你看你說的,這大家都是吃的都是差不多的蔬菜,你們吃了怎麼沒事,光樓大人一個人跑茅廁,這怎麼能怪到別人身上。”
那個官員還想說什麼,就見原本嫻靜優雅的樓扶影扶著門,臉色發青,身體虛弱的連手都抬不起來了。屋中的兩人趕緊上前扶住樓扶影,讓他躺下。
“有勞禦醫為本官看看。”樓扶影早給自己診過脈了,知道隻是簡單的腹瀉。禦醫交代拿藥去後。樓扶影勉強坐起來,穩住發抖的虛弱的身體,問道:“隔壁房間怎麼樣了?”
“大人放心,已經讓我們的大夫看過了。和您的狀況一樣,如今已經用了藥睡下了。”
樓扶影嗯了一聲準備休息,“大人——”
“怎麼了。”樓扶影低聲問道。
“大人,這——明明就是有人給您和小公子下藥,唐臣必有推脫不了的責任。況且下藥之人大人就不準備查了嗎。”
樓扶影冷冷的看了那個官員一眼,“出去吧。”等那個官員懨懨的走開,樓扶影看著門外發呆,又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看著前麵的一堵牆。歎了口氣。用手支撐著身體,慢慢的從床上下來。披著一件外套慢慢的往門外走去,清瘦的身影竟有些蕭瑟的感覺。
樓扶影擺擺手讓看守的丫鬟退下,盯著床上的身影走進。看著蒼白的麵容不覺出聲,“身體還疼嗎。”原本緊閉的雙眸忽然睜開,到讓樓扶影嚇了一跳。
“疼。”此時蒼白的青年麵容下卻傳出嬌媚的女聲,讓樓扶影身影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