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子。”
我驚訝間,他淡淡地回答了我,語氣保持著一貫的節奏,淡定不驚。
該死,誰問他的名字了,他是誰根本與我無關,我隻不過是想知道他是什麼東西,這樣也好知道怎樣對付他,正所謂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雖然我也不一定會勝,但起碼不必輸的一塌糊塗,然而他卻答非所問,莫非是他猜中了我這點小心思,所以才故弄玄虛?感覺現在的局勢完全是在被他牽著鼻子走,我內心不爽起來。
“你不是鬼。”
我一句否定,不過是希望能夠拋磚引玉知道他的身份。
此時此刻,之前所有的鬼怪甚至情媚兒都不在,仿佛所有都交給他打理了一樣。
“我當然不是鬼,我跟你……一樣。”
莫秋子的聲音風輕雲淡,帶著一些滄桑,也帶著一些隨意。
“你也是人?”
我睜大眼睛,再次仔細地不可思議的看著莫秋子,沒有想到,此處還能有跟我一樣心智完整並且不受情媚兒控製的人,可是他又為什麼要替情媚兒賣命呢?
怪不得我的“天雷斬”對他一點作用都沒有。
莫秋子一臉的淡定,悠悠的回應道:“跟你一樣,是個陰陽術士。”
他此言一出,讓我更加的有壓迫感。空氣漸漸凝結,我渾身再度繃緊了神經,事實上從他進來後就沒放鬆過。
看他的歲數,和臉上的滄桑,不難斷定,跟他相比較,我的這些小伎倆在他麵前隻是班門弄斧,說好聽點我算得上半個陰陽術士,若是老實說,我不過是因為童年的詭異事件太多,姥姥才給我找了個師傅學習道法,還有一些零零散散都是從姥姥那機緣巧合學到的。
如果較量起來,我心知肚明,一點勝算都沒有。
現在唯有撿起之前的那張請神符咒,希望能夠請來什麼厲害的角色隻有這樣了,說行動便行動,我割開手指。
我的血已經浸濕了紙符,就證明我的重誓起到了作用。
就在我將紙符揚起準備啟動的時候,莫秋子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我那騰空的紙符吸附了過去。
我眼睜睜的看著紙符從我的麵前移動到莫秋子的手掌之中,然後化為灰燼,再看,他那手掌跟普通人的手掌並不一樣,仿佛是被人活生生的剝掉了一層皮,上麵是淋淋的鮮血,不過他的表情輕鬆,似乎並不當一回事。
“雕蟲小技。”
莫秋子跟情媚兒比起來,要更加的對我不屑一顧,還沒有開戰,我就已經處於下風,此刻,無力感侵蝕著我的四肢百骸,麵對著這樣的一個人,我還能怎麼辦呢?
不比之前的黑蛇老頭,也不比情媚兒,讓我還能有一丁點的拚搏的欲望和能力。
因為我知道,不管我做什麼,在他的麵前都無濟於事。
而既然是人,既然我動手打不過他,那麼不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試試。
所以,我開始套近乎。
“莫前輩,不知道你是怎麼來這紅塵客棧的。”
我獻媚討好的稱呼他,然後將手中所有的武器和紙符都丟了下去,因為我知道,就算我拿著這些東西,對於莫秋子來說也不過是玩具一般,並沒有什麼威脅力。
莫秋子也不急於將我收服,這讓我誤以為有緩和的餘地。
“想來,便來了,哪裏有什麼為什麼。”
他的回答很簡單利索。
而曾經聽情媚兒所說,這紅塵客棧,遊走於世間,其實是一個聚集四方惡霸天地之間邪靈的地方,那些無惡不作的邪祟都是犯下了什麼大事,為了躲避追責,想要苟延殘喘,希望保住一條小命,這才在紅塵客棧安定下來,出賣自己的靈魂,整日醉生夢死,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
但是,莫秋子一個活生生的人,麵對日複一日都生活在這裏的枯燥和無味竟然心甘情願,這讓人有些費解。
“你就這麼了無牽掛?對外麵的世界沒有期盼?”
我不能夠理解,這樣乏味的生活莫秋子是怎樣生活的,還是說他雖然魂魄聚在,但是受到情媚兒的要挾?
這樣揣摩也有漏洞,莫秋子這樣厲害的角色,還沒有展露什麼實力就已經讓我覺得高深莫測了,想必對付情媚兒也應該是不在話下的。
我好奇的問道,誰知他的回答更加讓我覺得迷離。
“我的牽掛……就在這裏。”
說著,莫秋子上揚著嘴角,就連先前輕蔑的眼神也溫柔了起來,一撇小胡須跟著一動,看起來十分有趣的模樣,他好想是回想起了什麼,麵容有些放鬆。
“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