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觸碰到我的符咒之後,會產生灼裂的痛感,就算是沒有靈魂的軀殼,感受不到痛覺,但也還是會條件反射的離我這個房間遠遠的。心想:這符咒總算是起了點作用,我不禁長籲一口氣,能夠緩緩我繃緊的神經。
可以說,除了我之外,任誰靠近這個房間,都會被我貼的“天雷斬”給傷到,沒有任何例外。
這“天雷斬”名字聽起來嚇人,其實不過是最簡單的符咒,並非能夠引天雷下凡,而是在畫紙符的時候,聚精會神地默念咒語,然後將賦予的力量蓄積在紙符當中,這樣一旦啟動符咒,那麼裏麵原本儲存的力量就會毫不保留地釋放出來,抵擋一陣子。
沒錯,就隻是一陣子,符咒隻能解救我一時,並不能算是根治問題的辦法,不過即使是這樣,能夠給我拖延的時間也已經足夠了。
咚咚咚~門口不斷的發出撞擊的聲音,看著門有些微微動了起來,仿佛在下一秒,整個門都會被掀開,然後自己隻能成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那些妖魔或者說是鬼怪,在情媚兒不斷的促使威脅之下,一次又一次的奮力地拍打著房門,不過卻在一次又一次的痛苦的慘叫聲中放棄,我能夠聽到外麵一聲接一聲鬼哭狼嚎的聲音,還有他們接觸到符咒之後,肌膚被傷到後,因為腐蝕而發出的“吱吱”的焦灼聲,光是聽到聲音,我都想倒吸一口冷氣。
張諾天仍舊是木木得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一動不動的,靜靜地坐在那,眉眼安詳。我很少見到張諾天有這麼安靜的時候,不禁有些心酸,有種想要哭的感覺。
雖然,我剛剛跟情媚兒交手並沒有吃虧,但不過有可能是情媚兒太高看自己,疏忽大意,或者是一切來得那麼突然,讓她措手不及,應對不過來。
然而這一次去,我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絕不能掉以輕心,因為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我必須放手一搏。
如果我想要拿回來張諾天的魂魄,那麼就一定要打敗情媚兒,如果我不甚失手,不要說張諾天的魂魄,恐怕就連我也自身難保。所以,我不惜施法請神,決心下了重誓,以求請到一位比較厲害的大仙上身。
而我的許諾是,不管是付出生命還是靈魂,都希望都能夠保張諾天平安。
畢竟,我不能夠確定如果按照普通的方法,請來之前那些蝦兵蟹將是牛頭馬麵還是一些狠角色,所以為了保險起見,萬全之策,我果斷地劃開了自己的手指。
一瞬間,痛感從手指尖傳到心髒,我渾身一個哆嗦,人們都說十指連心,現在看來果真是如此。我搖搖頭,想要把雜念甩出大腦,將一切都先拋到腦後。
我彎下身,從旁邊的挎包裏掏出能夠請神的黃符,將它完完整整地展開,黃符下擺隨著空氣的流動,微微翹起,正當我準備念咒啟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原本嘈雜紛亂的聲音消失不見了,整個環境開始死一般的靜了下來。我能感覺得到那種寂靜的詭異,就像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張著一個血盆大口,等待著我自投羅網。這根本就不是因為撞門無果而放棄的樣子。
反而像是醞釀著什麼,不是有一句話嘛,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一片沉寂。
我的心開始有些發慌,要知道,我本就是一個沒怎麼見過大場麵的人,更何況還是麵對這麼多的人,麵對一個如此古怪,讓人難以猜得透的情媚兒!
我想如果不是解救張諾天的信念一直苦苦支撐著我的話,我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即使心裏發怵,我還是閉著眼,腦海裏浮現出了張諾特,然後鼓足勇氣,給自己心裏打著氣,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我先是把耳朵慢慢地移到門上,貼在上麵仔細聽著外麵的聲音,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四方都是密閉的環境,我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也不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吞了吞口水,堅定自己的決定,慢慢地打開一點點麵前的門,湊上去臉,想要從門縫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卻發現外麵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空蕩蕩的,甚至連一個影子都沒有,不安的我,趕忙關上了門。
這讓我覺得,我是否是掉進了什麼樣子的陷阱,而請神這種事情,也不過是要當時速戰速決,可這一下子的風平浪靜讓我摸不到頭腦,完全懵在原地。靠近我之前並沒有發現的那一塊角落,在角落那裏有一層薄薄的用來糊門的紙皮,我想通過這個紙皮要能夠看到外麵的情況,掌握動態,才不至於被人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