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非常迷戀床榻的人,能在床上多待一秒,就絕對不下床站著,但是此時,我卻不得不離開這個溫暖的床鋪,因為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
離開了天城府邸,有了小念的陪伴,心中是另一番滋味,雖然小念還不會說話,但是,卻帶來了鼓舞我的勇氣。
那老頭手中的黃皮袋子是個很厲害的東西,所以,我想那老頭一定也很難對付。
正是因為不了解,所以心裏麵才會畏懼。
不知道張諾天現在是什麼情況,那麼健碩的一個男人,卻被包裹在一個米袋子大的黃皮裏麵,那種滋味一定不好受。
我再次回到了野墳,小念就跟隨在我的身後,貌似對於這裏的環境很是喜歡,表情也有些歡喜。
雀躍的一上一下,而我則掏出一團紅線,然後把之前那大坑之中的蛇皮取了出來,那蛇皮白花花的有些幹燥,我忍著惡心將蛇皮取出,然後拿出打火機燒成灰燼,再把那灰燼搓在紅繩的上麵,打了個結,深深的埋在了那大坑之中。
雖然之前挖掘的時候比較勞累,但是重新填埋相對來說就比較容易了。
小念見我忙碌了起來,也不再四處環顧。
她一直生活在天城府邸的樓裏麵,這應該是第一次看外麵的世界,所以才這樣的新奇。
但是,此刻卻老老實實的跟在我的身後,乖巧懂事,讓我很欣慰。
一切都準備就緒,隻不過,這尋蹤繩是需要開光的。
之前我向嶽仲飛要了臍帶血,他都沒辦法找來,我就更加的沒有辦法了。
雖然開光不一定非要臍帶血,亦可以是沒下過蛋的老母雞的血,又或者是不男不女的陰陽人的血。
可是在我看來,臍帶血相比其他兩樣已經算是容易得到的了。
既然,現在條件比較苛刻,找不到這些東西,我也就隻能勉為其難靠著僅有的來尋覓蹤跡了。
“若是能夠找到臍帶血,那就好了。”
雖然心裏麵跟明鏡一樣,知道現在根本沒有地方能夠找到這樣東西,不過因為手中的紅線團並不給力,所以我還是嘟囔了一句。
靠著僅有的這些東西,找到張諾天有些困難,畢竟那老頭也有一些道行,紅線的陰氣不夠,在方向上麵難免出現差錯。
我手裏拽著紅線,另外一邊的線團緩慢的沿著那老頭離開的方向一點點的滾動,我心急如焚,但是又沒有更大的能力驅使這紅線團。
就在這個時候,小念停頓在了紅線團的上方。閉著眼睛如同是冥想一般,紅光乍現,隨後,從它的身上滴下來了幾滴血,而它麵部上的表情也顯得十分的痛苦。
在這之後,原本行動緩慢的紅線團突然加快了速度,快速的滾動,而小念見此狀,看著我的表情有些俏皮。
我這才知道,小念執意要跟來,是想要幫我的忙。
轉念一想,現在小念沒有成型,那麼身上的血跟臍帶血是異曲同工,再而,小念是鬼胎,陰氣比起普通小孩的臍帶血要更重,所以這紅線團無疑是有如神助。
“小念,謝謝你幫我。”
我沒有想到小念這樣懂事,會弄破自己來幫助我,而如此一來也更加堅信,小念本就是善良的孩子,跟她的媽媽一樣,日後恐怕就算我不在她身邊,也不會犯下什麼大錯。
小念的嘴角咧開,笑得開心,不過卻還沒有長出來牙齒。
我跟它順著紅線團的方向一路跟隨過去,卻發現,本來已經快接近清早的天色卻越來越黑,而周圍也是霧氣朦朧的。而我跟小念機械性的跟著紅線團,已經分辨不出走過來時候的方向。
不知道,現在嶽仲飛是不是已經聯係到了張諾天的家人。
我不知道,如果將張諾天救出來之後,他真的丟了魂魄變得癡傻了我應該怎麼麵對。
隻是對他懷揣著滿滿的愧疚,和沒來得急說出口的愛。
那紅線團,帶領著我們滾動到一處山洞之中,我拿出探照手電,舉在前麵,但是卻似乎沒有多大的作用。
這個山洞的裏麵很深,燈光照射到裏麵,根本找不到一處可以反射的地方,光線散落進周圍的黑暗,隻能照亮我周邊一小塊的地方。
我帶著小念小心翼翼的往裏麵走,生怕遇到什麼讓人措不及防的東西。
這個山洞很安靜,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方向。
城市周邊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麼大一個山洞,不過,紅線團引路總應該不會有錯。
我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而這個山洞除了能聽到我腳步聲的回音,我還察覺到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