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接受麼?”
他抱著我的力度越來越緊,沒有將他推開而繼續聽他說這一番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要我接受,我想,心裏麵我過不去那個坎。
就算我再喜歡張諾天,就算此時此刻我們兩個是兩情相悅,但是卻有一層關係束縛著我,讓我對這種感情無從釋放。
這個時候,在這樣的場景,到處充斥著詭異,煞氣之氣,狂風驟起,將整片墳堆的碎石吹的砰砰作響,樹木上的枝葉不斷被吹落,散落在墳堆之上。
月亮依舊在我們兩個人的身上照耀著,這樣一幅恐怖的場麵下,站在一對相擁的人,正說著不符合這個環境的話語,實在讓我有些驚悚的感覺。
況且,我們的關係就像是這座墳墓一樣,即使想要拚命的出來,也隻能是一個在外麵一個在裏麵,永遠無法自己衝破這厚厚的被泥土堆積起來的墳堆。
所以,我們隻能是敢愛卻不能在一起。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也許,這件事情,過後再商議才是最好的辦法。
“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好麼。”
我顧左右而言他,避而不回。
“你所說的太突然了,等這件事情結束了之後我們再聊好嗎?”
我覺得此時此刻的張諾天就像是衝破了心牆的小獸,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一個回答,但是,我亦迷茫的不知道應該給出怎樣的答案。
隻能柔聲細語的跟他商量。
我無法承諾他什麼,就像他亦無法給我想要的承諾一樣,我們是不被人祝福的,即使說了喜歡又能怎麼樣?即使我真的愛他又能如何?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來不及了。”
本以為張諾天會接受,畢竟來日方長,但是誰知道他這樣沒頭腦的來了一句,語氣更加的迫切了。
“你喜歡我嗎?”
他又換了一個方式問我,比起之前的那句,更加的露骨更加的直白,更加的讓我為難不知道怎樣回答才好。
我現在腦袋裏很亂,所以並不想繼續再談論這件事,雖然張諾天的表白讓我覺得很美妙,但,我無法回答,所以我低下頭不再看他,希望他能把這個話題給跳過去。
他步步緊逼,非要從我這裏得到一個答案,但此時我的腦中已經完全亂了,幾個畫麵在我的腦中不斷交織變幻,表姐的怒罵,家裏人的嘲笑,諷刺,世人的厭惡。
這些人的表情就像是一個烙鐵一樣,印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所幸的是,
張諾天倒是沒有逼迫我,隻是雙手扶著我的肩膀,將我從她的胸膛上挪開,跟我保持著一拳的距離,臉上泛著溫暖的微笑,讓我在這月黑風高的夜裏仿佛是看到了陽光一般。
“香香,這輩子能夠遇到你,是我最幸福的一件事。”
張諾天的眼睛流露出的真情是無法遮掩的,讓我聽的心疼,甚至不想聽他再說下去,我總感覺再這樣下去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想用手握住他的嘴,卻被他的身體緊緊的禁錮,隻能聽他把急迫要說的話聽完。
“在遇見你之前,因為我身體特殊的關係,更加因為我家庭背景的關係,從來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對我的,而你不同。”
張諾天抿了抿嘴唇,仿佛還有千言萬語想要說一樣,但是卻止住了。
“記得我,不管發生了什麼。”
最後一句話好像是臨終遺言一樣,讓我心裏莫名的覺得不安,而我還沒明白為什麼,就在我以為他已經聽了我的勸告,準備放開我去驅鬼的時候,張諾天猛的一轉身,讓我措不及防。
將我跟他互換了位置,然後用盡渾身的力氣將我遠遠的推開。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迅雷不及掩耳,讓我沒有時間思考。
而也就在此同時,我看到,前方,一個幹癟的如骷髏一樣的老人,拿著一個黃皮袋子,好像是平常裝米的袋子一樣大,將張諾天整個人都套了進去。
我定睛一看,這才反應過來。此人就是之前我在屋子裏麵見到的那個嶽仲飛以及村民敬仰膜拜的老太爺。
他的本身,也正就是挖出來的墳裏的大黑蛇。
張諾天的話還回蕩在耳邊,可此時此刻人卻已經在那大黑蛇的袋子裏,我心中一驚,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張諾天早就發現了他,隻不過一直原地不動,不想打草驚蛇,而在他行動的瞬間跟我交換了位置,代替了我,被那老頭收進了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