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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若瓏重新坐在醫生麵前,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她疲憊地問道:“胸透,驗血,驗尿,B超,這些都齊了,錢我也付了。現在可以看病打針了吧?”
“我認為……”大夫眼睛掃了一遍麵前的單據,補充道,“您是不是再去做個心電圖和腦電圖呢?這樣更有利我們的……”
“你剛才為什麼不講?!!”陳若瓏激動地站起身。倒不是擔心費用,而是看病的時間,又一次被延誤了。
“你可以不做啊,我也是看了你這些化驗結果才讓你去做心電圖的啊。我不能隨隨便便就確診是不是?”
“好!!我做!!”陳若瓏一把扛起楊樺,拖遝著奔波了一天的疲憊身子,咬牙衝了出去。留下診室內一張正邪模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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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擋不住了!你快回來!!”
耳邊傳來的是馬夫的聲音?怎麼會擋不住呢?我們的戰士個個都如此拚命。
“小娃?快走啊!!”馬夫拉起小娃就走,絲毫不管自己從城門口衝進來時身上所負的鐮勾爪傷,“我們去鬧城,去鬧城!”
“讓我再殺會!我要殺光這幫混蛋!!”小娃掙脫著,手裏牢牢緊握滴著血的戰戟。
“你不要命了!!”馬夫不再拖拉,手一提背一架,托起小娃就朝馬車方向跑去。
“不要不要不要!我要殺,我要殺,我要殺,我要……殺……”聲音越來越小,哭腔越來越濃。
……
……
“呼,呼……駕……”馬夫的背在淌血,他卻沒工夫去理會那三條刮入骨髓的深痕,“小娃,我們,去鬧城放……信號彈。若是我支持不住,你……自己跑去。”
“啊……先生你?”
“別管我了,隻要主公看到信號彈,會派大量白血球來援助的。介時……你要……啊,呼哧呼哧……”
“先生你別說話了,你別說話了……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這樣拚命!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這樣!!!”
“嗬嗬……是啊,我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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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怎麼樣?”陳若瓏一身臭汗,把所有檢查結果擺在大夫麵前,等待著他的結論。
“哦,小病,小病。嗬嗬。”大夫笑的合不攏嘴,好像想讓她放心下來。
“嗯,怎麼治?”陳若瓏擦著汗,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問道。
“掛水輸液。”大夫迅速寫著單據,一邊在電腦裏輸入著什麼。末了,他把單子一推,看也不看一邊的陳若瓏倆人。慢條斯理地打發道,“老規矩,還是先去付錢哦,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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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那,是因為駕車的馬夫倒下了。而大量的白血球湧入血管會造成什麼禍害小娃不知道,他現在關心的隻有援兵,援兵。
所以他要放信號彈。那麼馬車沒了,他就隻能徒步走向鬧城了。一手戰戟,一手信號彈,牢牢地握著,徒步吧……
……
……
如此遙遠的路途,再加上滿身的舊傷新痕,還有心境的不斷跌宕起伏。這些負擔,把路途的艱辛無限延伸、拉長著。
不過這些小事,比起衛國的使命來,又算的了什麼?如今,仁國的信號彈在我的手上。我應該自豪才是啊。我不能意識模糊的啊……
走啊,走吧,一路向北,走向仁國的大腦——鬧城喲。
……
……
“是援兵是援兵!!援兵來啦!哈哈哈!”
走了多久,支撐了多久,小娃耳邊響起了歡呼。
怎麼了?援兵來了?可是我信號彈還沒發呢。小娃望向遠方,邊境處的確湧入許許多多身穿黃色戰鬥服的援兵。
“噢……那就好了……”小娃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想來暫時,是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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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瓶中的液體泛著淡黃,一滴滴一股股緩緩注入楊樺的體內。此時的陳若瓏趴在楊樺身邊,眼簾已撐不開絲毫。
不知趴了多久,陳若瓏“騰”的一個激靈,抬頭查看吊瓶的剩餘藥量——幸好還有些。
“護士……”陳若瓏甩甩腦袋,起身喚來遠處的白衣,“我老公輸液完了,拔掉吧?”
“什麼拔掉?”護士走上前,看了看吊瓶上的銘牌又說道,“還有一瓶呢。”
“啊?還有啊?”
“當然啊,這個是消炎的,過會還要吊個葡萄糖。”
“哦,那還要打針嗎?”
“輸液了還打什麼針?反正都是注入抗生素,打針好的慢。你想好的慢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把這麼大一瓶一下子打進去,不要一滴滴的了。”
“你在開玩笑呀?這麼多抗生素一下子注射,你丈夫皮膚會壞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