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自己胡亂分析,還不如出言試探。陳簫故作鎮定,輕聲說道:“這個老作家,是哪一派的呢?”
月亮爺沒看出陳簫的伎倆,隨口回答道:“吳顏當然是鷲龍社的。”
陳簫暗自心驚,沒想到自己胡亂試探真的可以確定吳顏就是黑幫的人。S市裏大規模黑幫隻有兩派,一派是具有雄厚經濟基礎的“鷲龍社“,還有一派是以周氏當家的“毒周社”。自己在特警時就和這兩個組織打過交道,但當時並未聽說過吳顏是黑幫的啊。
陳簫想問,但為了避免露出馬腳又不能問的太多太直,隻能繼續試探道:“鷲龍社最近的動作好像有點太多了。”
月亮爺既然已經相信陳簫是警部臥底,現在所說的話也就不再有所隱瞞。他想了想道:“怎麼可能不動作?毒周社的頭領周蟒最近忽然失蹤,又換了個不姓周的女人當家,搞的內部都快瓦解了。鷲龍社怎麼都要把握住這次機會鞏固黑幫地位啊。要不是毒周社延續下來的自保體係十分完善,我們早就抓到他們尾巴一窩端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陳簫暗忖:照月亮爺這麼說,吳顏還真是黑幫骨幹了。那麼之前他說的什麼與自己交朋友,很有可能是為了擺脫自己糾纏的幌子?看來自己當時還是天真了,居然會誤以為他會幫自己尋找什麼千紙鶴的線索。
要想找到千紙鶴,與其孤注一擲地死等吳顏聯絡,不如現在就利用一下已經信任自己的月亮爺來的實惠……
“老龔。”陳簫重新坐下,換了個親昵點的稱呼對月亮爺道,“如果你最近在調查黑幫,我能不能從你這裏問點事?當然,你可不能聲張。”
月亮爺一窘,想了想還是點點頭道:“你先問問看是什麼事,如果是太過機密的資料我也不方便透露。”
“當然不會。”陳簫笑了笑表示諒解,“在S市大大小小的黑幫裏,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綽號叫‘千紙鶴’的人?”
“千紙鶴……千紙鶴……”月亮爺閉起眼咕噥著,腦海中努力搜尋起這個有些女性化的黑幫代號。
陳簫也不催他,好笑地看著月亮爺發福的臉因喃喃自語而一抖一抖的。
“有了!”忽然月亮爺一激靈,想到了一個類似的名字:“但他不叫千紙鶴,就叫鶴。好像是毒周社裏的打手。”
毒周社打手……陳簫記住了這個特性,繼續問:“還有什麼資料?”
月亮爺搖頭道:“不是我不想說,關於這個鶴我知道的隻有這些。一是因為他在毒周社裏隻不過是個小角色,二是毒周社的保密工作一向做的很好。我隻是記得有這麼個人,好像是因為腳很長才得了這個綽號。”
陳簫點點頭,見在這裏也得不到什麼更多的資料,索性起身告辭:“老龔,今天先謝謝你了,以後我有事再來找你。”
月亮爺連連點頭,一來既然陳簫還是警察身份,他就沒得罪陳簫的理由。二來如果日後陳簫重見天日了參他一本可不好。所以他主動請纓道:“我會和他們說現在就放了霍裏劄特。對你……自己人,就免費吧。”
陳簫不置可否,得了便宜也就客客氣氣地退出了辦公室……
在等待霍裏劄特辦手續釋放的過程中陳簫一直暗暗高興著,畢竟他今天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自己不但從談話中了解到吳顏是黑幫鷲龍社的一員,還對千紙鶴有了個模糊的概念。雖然月亮爺說的鶴不一定就是吳夕蔭要找的千紙鶴,但畢竟有了點眉目和方向了。
霍裏劄特從警局走出來時還是像之前那樣,不是瘋瘋癲癲的滿嘴相機就是不說話。陳簫也落的清靜,直接將其挽著,叫了輛出租車朝公司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