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去了春暉院,楚北和衛風跳窗走了,臨走之前說,他會再派一個暗衛在前院守著清韻,以防意外。
出了泠雪苑,路過花園。
在一個岔路口,清韻和沐清柔狹路相逢。
沐清柔今兒穿著一身蜜荷色花素綾裙裳,頭上戴著五彩翡翠簪,容妝精細,婀娜動人。
她很愛美,尤其是被皇上賜婚給二皇子之後,在容妝上,就更細致了。
隻是美則美矣,隻是眼神太破壞美感了。
哪有一個端莊秀麗的大家閨秀把譏諷放在眼裏,嘴角的笑帶著嘲弄,而且出口傷人的?
“本來覺得我夠倒黴的了,沒想到三姐姐你比我更倒黴呢,我就算將來做不成皇後,好歹也是個王妃,三姐姐你可就……。”
說到這裏,她就停了。
明明幸災樂禍,心底樂開了花,還非得做出一副我很同情你的樣子。
想到周梓婷不過說了兩句話,她就以為她是在笑話她,將她一把推進花叢,導致手被劃傷,如今看來,她哪裏還有半分惱火的樣子?
都說安慰一個傷心的人,你就哭的比她更傷心。
她倒好,她都還沒哭呢,她就覺得她悲痛欲絕,然後心情好了?
這樣自我安慰的本事,倒是叫她羨慕了。
清韻望著沐清柔,笑道,“你傷了梓婷表姐的手,她找我要了一瓶子祛傷疤的藥膏,記得給我。”
沐清柔臉色一變,“她找你要的藥膏,憑什麼我給錢?!”
她聲音很大,幾乎暴跳如雷。
清韻嘴角牽起一抹冷笑,“憑什麼?就憑我當日被你從背後推了一下,傷了染堂姐,賠償了兩萬兩銀子!”
她傷了人,還是被她推的,都需要賠償。
她當著丫鬟的麵,傷了周梓婷,就能沒事?
一瓶子藥膏,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就算送給周梓婷,她也絲毫不覺得心疼。
可便宜沐清柔,一個沒事找茬,恨不得她倒黴死了的人,她可就不甘心了。
沐清柔氣炸了,她知道這事她不占理,她當時氣壞了,才會忍不住推開周梓婷,也是她倒黴,劃傷了手背,可要她賠償,她怎麼可能會賠呢,她沒錢好不好!
“是她嘴欠在先!”沐清柔咬了牙道。
青鶯站在清韻身後,聽了沐清柔的話,忍不住撇了撇嘴。
要說嘴欠,表姑娘比她可差遠了好麼,就許她嘴欠了,人家表姑娘說兩句就不許了?
況且表姑娘說的那兩句還算中肯,並沒有譏諷嘲弄的意思,她就火冒三丈了,就方才,她說的那些話,要換成姑娘是她,指不定都把她嘴給打腫了。
沐清柔的強詞奪理,清韻根本不願搭理,她冷冷一笑,“是不是嘴欠,祖母隻有評斷。”
周梓婷沒有去找老夫人,而是先來找她,不是因為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是手上的傷疤能不能複原對她來說比討回公道更重要。
沐清柔不是好惹的,周梓婷更不是什麼軟柿子。
這事還有的算呢。
見沐清柔生氣,清韻不想再和她爭辯,要邁步往前走。
沐清柔暗暗攢緊拳頭,竟然快兩步。搶先走了。
清韻無語,又不是趕著去投胎,用的著搶先一步嗎?
尤其沐清柔走了幾步後,丫鬟提醒她,她並不是要去春暉院,她又折返了回來,還狠狠的瞪了清韻一眼。好像是清韻連累她走錯了路似地。
奇葩!
對此。清韻隻有這兩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