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爬起來。仿佛身後有惡狗攆人似地跑了。

等他們走了,清韻望著那姑娘道,“沒事了。”

那姑娘一臉的感激,跪下來給清韻磕頭,道謝道,“謝姑娘救命之恩。”

清韻扶她起來,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說完,清韻便笑著轉了身。

她今天來棲霞寺是來進香點長明燈的。不能耽擱時間。

可是她走了幾步,那姑娘又跑了過來,撲通一聲給清韻跪下了,哭的梨花帶雨。可就是不說話。

清韻望著她,問道,“還有事?”

那姑娘點頭,紅著眼眶道,“前州水患,將我家給淹了。爹娘都淹死了,我和弟弟進京投奔親人,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頭,和弟弟走散了,我在街上尋弟弟,卻招惹上了惡霸,姑娘好心,救了我一命,可我一個孤弱女子,無依無靠……。”

她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

她不好意思把話說白了,清韻救了她一回,她不好意思要求清韻救人救到底,可她要是離了清韻,她會活不下去。

她望著清韻,連連給清韻磕頭道,“姑娘救我一命,我願為奴為婢伺候姑娘一輩子。”

看那姑娘哭的傷心,身世可憐,周梓婷動了惻隱之心了,她望著清韻道,“你今兒來棲霞寺是來給舅母點長明燈的,你救人行善是好事,隻是她一個女兒家,無依無靠,你救人不妨好人救到底。”

連周梓婷都動了惻隱之心了,何況是清韻了。

她望著那姑娘,她臉上有泥巴,但眉清目秀,叫人憐惜。

她衣裳襤褸,但皮膚白淨,尤其是頸脖處,那肌膚雪白如凝脂。

清韻想,她應該出身富貴人家,方才能急中生智,向她求救,是個聰慧的。

清韻彎腰,要扶她起來。

她的手搭在清韻手上,清韻眉頭不期然跳了下。

她不著痕跡的瞥了眼那姑娘的手。

那雙手看著和一般姑娘的手並無區別,但是手心,尤其是虎口處,有一層老繭。

這樣的手,清韻熟悉啊。

楚北、衛風還有衛馳的手,都是這樣的。

右手虎口處的老繭,是常年練劍長成的,一般做慣了粗活人的手,極少這樣左右手區別明顯的。

這姑娘會武功?

清韻心中腹誹,卻有些想不明白,便問道,“前州水患的事,我也聽說了,姑娘看著皮膚白淨,想必是出自大戶人家吧?”

那姑娘嚶嚶泣泣了起來,“我家算不上是大戶人家,卻也家底殷實,不愁吃喝,可誰想一朝就……。”

家底殷實,不愁吃喝,家裏還有伺候人的丫鬟,就更不用她做粗活了。

前州水患是很嚴重,可畢竟還沒有多久,她那雙手的老繭,可不是十天半個月就長成的。

清韻斷定這姑娘在撒謊。

而且,方才那幾個惡霸,凶神惡煞的,這姑娘能從他們手底下逃到現在,還剛巧被她所救,是不是太過於巧合了?

還是這姑娘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

方才清韻對她抱著同情之心,這會兒多了幾分警惕了。

她笑道,“我也知道你一個孤弱女子,在偌大一個京都,想要找弟弟。委實不容易,不過你要跟著我回去,侯府家規深嚴,丫鬟是不能隨便出府的。你找弟弟的事,就更希望渺茫了。”

那姑娘淚眼婆娑的望著清韻道,“我現在連自己都護不住了,談何去找弟弟,隻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求姑娘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