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免了,方才還當著我和老夫人的麵打了清柔一巴掌,她說什麼給清柔治病,清柔無病無痛,治什麼病?而且,做父親的要女兒幫個忙,還要送她禮物,我若罰她,她必定不會再幫忙買藥膏,不罰她,我豈不是徇私了?”
說著,她走過來,握著秋姨娘的手道,“皇上都說三姑娘沒什麼規矩,讓秋姨娘幫著教她,該怎麼罰,我想聽聽秋姨娘你的意思。”
這是把難題丟給她呢,秋姨娘笑道,“做父親的要女兒幫忙,送她禮物,這要分情況了,是侯爺主動送的,還是三姑娘主動要的,便是主動要,是很生分的要,還是女兒和父親撒嬌?很生分的要,不止要罰,還要重重的罰。”
說著,秋姨娘望著侯爺了,侯爺笑道,“清韻找我要的是兩年前,許諾給她,卻忘了的禮物,我見她眼睛清澈明亮,黑如珍珠,就把這兩顆黑珍珠賞給了她。”
秋姨娘笑了,“如此,黑珍珠便不能算是三姑娘討要的,這原就是侯爺該給的啊。”
說著,她望著大夫人道,“五姑娘上門質問,三姑娘沒有說黑珍珠怎麼來的,這算不上什麼錯,至於她當眾打了五姑娘一巴掌,確實衝動了些,就算被人汙蔑說她打了人,辯駁無人相信時,也不應該采用這麼極端的辦法來震懾人,從而問出事情的真相,但打了人,就必須要受罰。”
大夫人聽著,便問道,“那該如何罰?”
秋姨娘挑了下眉頭道,“我認為可以功過相抵,侯府還要托三姑娘幫忙買藥膏,據我所知,三姑娘已經答應幫兩回了,身為女兒,做到這份上,已然足夠了,罰了她,還要她心甘情願的幫忙,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吧,畢竟,三姑娘不幫忙,侯府還是能買到藥膏的,並不是非她不可。”
言外之意,罰了清韻,就不能強求清韻幫著買藥膏。
清韻站出來道,“我打了人,我認罪,侯府要怎麼罰我,我都認,買藥膏的事,我不會再幫忙了。”
她打了沐清柔一巴掌,最多也就是挨五大板、罰一個月月例、禁足幾天、抄五十篇家規。
她不幫侯府買藥膏,侯府要多付三萬兩銀票!
侯府肯定不甘心,讓尚書府付,尚書府也不樂意,兩府關係必然鬧僵。
侯爺看了清韻幾眼,正要說話,那邊有丫鬟過來,道,“侯爺,寧王派人給您送了兩壇子酒來。”
侯爺輕點了下頭,他來內院,也是怕清韻會被欺負,如今瞧來,她不欺負旁人就不錯了。
他再留下來,托清韻買藥的事,又掉他頭上來,做父親的找女兒幫忙,這是很沒麵子的事。
想著這些破事,侯爺就頭疼,索性站了起來,瞥了大夫人一眼道,“是依照家規罰她,還是讓清韻將功補過,你看著辦吧。”
說完,侯爺就走了。
他一走,老夫人就抱怨了,“今兒在這裏坐了半天,我還當他改了性子,敢情一直沒借口走呢。”
孫媽媽笑道,“男主外,女主內,老夫人不能強求侯爺忙了朝堂上的事,回來還對內院的事上心,這不把侯爺給累壞了嗎?”
其實,事情到這一步,大夫人也沒得選。
她隻能讓三姑娘將功補過。
偏偏三姑娘還不樂意幫忙,大夫人怕是要氣壞。
大夫人氣的五髒六腑都生疼,還不得不擠出一抹笑來,要清韻將功折罪。
可是她要清韻將功折罪,清韻就乖乖聽的嗎?
扭著繡帕,清韻望著沐清柔道,“我看還是罰我板子吧,我一時衝動,打了五妹妹一巴掌,她必定不甘心,我挨了罰,她心底的氣才能順,我可不想將來為了這一巴掌,還生出許多糾葛來,我隻想安安靜靜的繡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