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說著,右相趕緊出來道,“沐三姑娘慎言。”

這樣的許諾,要是叫有心人聽去了,隻怕真的能將侯爵之位攪合沒了。

清韻朝右相一笑,道,“那幅對聯的難度,大家都知道,能對出下聯者,必定滿腹經綸,要真有那日,還請皇上準許,請鎮南侯再出兩個對聯考考他。”

右相笑了,他真是杞人憂天。

別看沐三姑娘小小年紀,說話做事顧頭顧尾,隻怕有心之人想找茬,都得掂量三分了。

鎮南侯那一關,是那麼好過的嗎?

有大臣站出來道,“對對子和作詩一樣,講究個靈感,有時候福至心靈,忽然就通了,有時候怎麼想,都不會,三姑娘那法子,怕是難行的通。”

大臣說完,不少大臣表示說的有理。

清韻暗暗咬牙,望著皇上,聲音哽咽,帶著被冤枉的委屈道,“皇上,都說流言止於智者,可大家都將流言當成了事實,要是不能破除流言,伯府豈不是要擔個弄虛作假,甚至欺君的罪名,求皇上給伯府做主!”

說著,清韻跪了下去,道,“皇上,請您張貼告示,除了外祖父,若還有旁人對出的下聯,和清韻寫下的一模一樣,我安定伯府願賠償他十萬兩銀子!還請皇上保證不因伯府收買而降罪於他!”

此言一出,滿殿都是倒抽氣聲。

右相看著清韻,老實說,他也被清韻的氣魄給震住了。

膽大,果然什麼時候都大膽啊。

隻是這麼大的事,她一個女兒家能做主?

左相笑道,“沐三姑娘,你說的,伯府長輩同意嗎?”

言外之意,她說的話,算不得數。

鎮南侯笑了,笑聲雄渾,霸氣側漏,“懸賞的幾十萬兩,我鎮南侯府出了便是。”

有權,有錢,就是這麼霸氣。

清韻眼眶微紅,她沒想到鎮南侯如此信任她。

隻是,話說到這份上,滿朝文武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能被安定伯府收買的人,能瞧著懸賞的十萬兩銀子不動心?

沐三姑娘能如此鎮定,說明流言隻是流言。

皇上笑了,瞥了興國公,問道,“沐三姑娘都如此表態了,興國公還覺得流言是真的?”

興國公望著皇上,道,“臣隻是覺得複爵這樣的大事,不是兒戲,應當慎重,既然沐三姑娘如此自信,臣無話可說。”

興國公說完,就退到原位了。

皇上眼睛一掃,問道,“諸位愛卿,可還有什麼異議?”

大殿,寂靜的落針可聞。

顯然,沒人有異議。

皇上則笑道,“看來,諸位大臣是沒對出下聯了,至於江老太爺,他是你外祖父,就算對出來,不說也無可厚非,況且,他對的下聯,你還不滿意,朕依照許諾,恢複伯府侯爵之位。”

聽皇上這麼說,清韻大鬆一口氣,趕緊跪下謝恩。

皇上抬手,笑道,“起來吧,那幅對聯,難倒滿朝文武,江老太爺對出幾個下聯,就算不怎麼工整,朕也好奇他對出的下聯是什麼,想必諸位愛卿,也很好奇。”

那些大臣,連連點頭。

然後,就有公公請清韻到一旁將下聯寫下來。

桃燃錦江堤。

烽銷湖堤樓。

楓焰鏡湖堤。

燕鍾浄地樓。

公公送到皇上手裏,皇上挨個的看著,笑道,“意境確實差太遠了,隻能算勉強對上了。”

說著,皇上把紙張遞給孫公公。

孫公公拿下去給幾位大臣看。

幾位大臣瞧著,眸底恍然,那樣子就像是說:我怎麼這麼笨,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就算意境差了些,可對出來,總比對不出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