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沐清柔主仆在那裏挖坑。

坑才挖了一小半,威北侯府鄭二姑娘就帶著丫鬟過去了,兩主仆有說有笑,興致高昂。

誰想走過來,腳踩到一粒石子,往前一滑,好巧不巧的滑到婆子挖的坑裏去了,要不是丫鬟及時扶她,估計都要跌坐在地。

沐清柔也嚇了一跳,她轉身看見是威北侯府鄭二姑娘鄭詩柔,就“嚇”了一跳,嚇的手裏的鋤頭一鬆,直接砸鄭詩柔腿上了。

鄭詩柔疼的眼淚直飆,沐清柔趕緊撿起鋤頭,給她賠禮道歉。

隻是她的驚嚇明顯是裝的,鄭詩柔哪裏看不出來,這不,兩人就掐上了。

這兩人的矛盾由來已久,少說也有三四年了。

皆因一個字,柔。

一個是清柔,一個是詩柔。

小名都叫柔兒。

兩人的矛盾起源是因為成國公府老夫人的破記性,她把沐清柔記成了沐詩柔,把鄭詩柔記成了鄭清柔。

當眾被喊錯名字,兩人臉紅不已,互望一眼,眸底都有憤岔怒氣。

為什麼你名字裏也有柔字?!

兩人同樣是侯府嫡女,同樣是繼室所出,又碰巧名字裏都有柔字,打那天起,兩人見麵就掐,勢要分出個高下來。

後來,安定侯府被貶成安定伯府。

威北侯府依然還是威北侯府。

沐清柔就這樣憑白矮了鄭詩柔一節,每次見到,鄭詩柔總會往沐清柔傷口上撒兩把鹽,“呀!這麼久了,安定伯府還沒有恢複侯爵呢,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咱兩不會被人再弄混了。”

每每是把沐清柔氣的牙根癢癢,她和沐清柔一樣,都不是什麼善茬。

碰到鄭詩柔,沐清柔的梧桐樹哪還能栽的下去,兩人掐起來,鄭詩柔直接把梧桐樹的幼苗給踩斷了。

清韻一邊聽婆子說,一邊往前走。

到馬車處,沐清柔已經換了身衣裳了,那身衣裳有些眼熟,好像是沐清雪的。

雖然沐清雪比她大一歲,但沐清柔吃的好,身量不比沐清雪小,穿她衣裳很合身。

見清韻過來,沐清柔一肚子火氣總算找到人撒了,“你跑哪裏去了,害我們等你半天!”

知道她在氣頭上,清韻也不和她爭辯,隻問道,“車夫回府取馬車回來了?”

一來一回,最少也要兩個時辰。

顯然沒到時辰啊!

那邊,沐千染走過來,笑道,“清韻妹妹回來了,那我們就回府吧。”

沐清柔狠狠的瞪了清韻一眼,朝沐千染走了過去。

她和沐千染還有沐千嬌擠一擠,清韻和沐清芷她們坐一輛馬車,回府不成問題。

等上了馬車之後,沐清芷就望著清韻,問道,“方才聽染堂姐說,你帶了一千兩銀票在身上,是真的?”

清韻在心底一歎,她就知道,她亮出一千兩銀票,會被人逼問,果不其然。

“你哪來一千兩銀子,是父親給你的?”沐清芷的聲音帶了三分妒忌,眼神也冷了下去,“父親當真是寵愛你!”

聽著沐清芷話裏的酸味,清韻覺得她要不解釋兩句,會是禍害,便道,“父親是寵愛我,但沒有給我一千兩銀票,銀票是大姐姐給我的,那天我傷了喉嚨,大姐姐臨走前塞給我一千兩銀票,數目太大,我還讓喜鵲送回去,這才知道,大姐姐急著來見我,把一千兩銀票當成一百兩送我了。”

“隻是送出手的東西,不好再要回去,又讓喜鵲帶了回來,我身上沒銀子,又怕需要用錢,所以把銀票帶身上,以備不時之需,有問題?”

最後一問,輕飄如三月嫩柳,輕點湖水,帶起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