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楊菲兒已經不忍再看,畢竟本來就計劃嫁入這家的,陳陽看著遠去的倩影又是歎了口氣,八級銳利的目光捕捉到空氣中那飛濺的淚水。
一代權相已經隨著斬台上的鮮血煙消雲散,陳陽對於這個老對頭的死也是深有感觸。
宰相韓東山身為平民,以其刁鑽的目光半路投靠了當時正在起兵的陳府陳家,在一通武國的過程中,韓東山自身沒有運籌帷幄的謀才,沒有上馬殺敵的本事,單單憑借牽馬墜贏得皇帝的青睞,那時國家未建,自然談不上有太監伺候,於是韓東山就擔任了皇帝的起居住行,順便做著類似於秘書的工作。
直到武國初建,一班文臣武將沒人把這個不起眼的秘書放在眼裏,但是與每個國家建立一樣,皇帝陛下登基之後自然要清洗一番這幫手握重權的開國元勳,封侯加爵的同時即把重臣架空成為閑職。職位空出來了,自然要安排自己人,這時皇帝的需求隨著帝國的建立也開始變動,對於能征善戰之人需求降低,對於阿諛奉承之人需求增加。
而此時,從前默默無聞的韓東山躍入了皇帝的視線,之前此人做的可是秘書的工作,也就是領導身邊的人。這個位置可不得了,但凡是國家單位和國企,對於局長的秘書,即便是處級幹部見了也要讓三分,在這個具有中國特色的氛圍下,和領導走的近就有無限的機會,無限的可能。韓東山韓大人正是憑借這一優勢,落入到了皇帝的眼中。
從五品到四品,從三品到宰相,隻所以爬的如此順利,不管韓東山自身能力怎麼樣,但有一點是值得肯定的:他隻效忠於皇帝!
在這段時間裏,皇帝對於韓東山的表現是非常滿意的,雖然此人不能上馬為將下馬不能治國安邦,但確實是一個很聽話的人,現在帝國已定,皇帝不需要太多的文臣武將,隻需要聽話的人,聽話了帝國才能穩定。
然而如同陳陽所說,宰相韓東山隨著自身地位和權利的提升,那種小市民思想馬上開始冒出,在物欲橫流的紙醉金迷中,韓東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開始變得自大和專斷,開始憑借手中的權利大肆斂財,開始做了一個朝代的反麵人物應該做的一切事情。
隨著帝國的發展,韓東山自身暴露出來的問題越來越多,貪財沒有關係,皇帝是玩政治的老手,自然知道無官不貪,但這個一國宰相居然不會做事!沒有經過高等教育的韓東山根本無法勝任這一工作。而此時麵對海量的文件宰相在做什麼?他把所有的聰明才智都用在了找漏洞,找帝國法律的漏洞,以期利用手裏的權利把國家的銀子裝到自己口袋裏。
而且隨著韓東山的官越做越大,所貪汙的銀子數目也越來越多。
一般像這類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風險才能越小,在這方麵韓東山無師自通,居然在無人教授的情況下,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全武國的人都知道宰相大人韓東山的行徑,就是抓不到證據。
當然做這種事情,必須有兩個前提,而韓東山的兩個底牌其中一個就是太子的寵信,另外一個是其黨羽的培植。這兩個前提一個是對上一個是對下,韓東山正是靠著這兩個底牌,才在武國朝堂上混的如魚得水,八麵玲瓏。
這一切的動作全部被皇帝看在眼裏,但皇帝就是不動他,至今陳陽都搞不明白,皇帝就這麼任由這個社會青年在武國上竄下蹦,他的信心來自何處?雖然兵權沒有掌握在韓東山手中,但皇帝百年之後,以宰相韓東山在朝中的勢力,完全可以任意改變遺詔,隨便廢除新皇然後挾天子以令諸侯。
連日日笙歌的太子都知道維護自己的皇權,那麼皇帝麵對這種嚴重挑釁皇權的行為,為什麼視而不見?他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子啊生前死後控製局麵?
放開這些疑問不談,總之韓東山的一生就是如此走過的,平民出身的韓東山,由一個身無外物的平民毛遂自薦成為了皇帝秘書,又成功的轉型成為了一國宰相,雖然裏麵韓大人是作為一個投機分子、陰謀家等一係列角色的出現,但在利益麵前,每個人選擇的道路都是不同的,所以,從韓東山的奮鬥史看,這是一個足矣激勵千萬人們奮鬥的目標。
麵對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韓東山迷失了方向,當然他從一開始壓根就沒有過治國平天下的理想,於是大肆斂財等惡劣行為開始冒頭,而且有一點是所有人不能容忍的是韓大人光拿銀子不做事。
也許韓大人最能體現人性化的一點就是對結發妻子的態度。
韓東山被誅滅九族之後的第二日,刑部大牢的犯人們凡是輕罪者全部釋放,當走出牢獄的慣犯和盜賊等出來一打聽,這壓根就不是什麼大赦天下,而是牢獄實在沒地方住人了才把他們放出來的。
因為武國迎來了建國以來最為激烈也是最為徹底的大清洗運動,以陳陽為首的先鋒新銳勢力,開始對前宰相韓東山的黨羽實行鐵血的打壓政策,一條條罪狀被挖出,一條條人命案得以解決。
陳陽手持尚方寶劍,率領城防軍,好像一個殺神一樣一家一戶的綁架抄家。陳陽咬著牙心想,老子就做一回鍾馗,搞一次照妖除魔,因為陳陽很清楚,仕途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想保住自己的地位,隻有打壓一切政敵才能站穩腳跟,既然陳陽已經選擇走了這條路,索性就打算走到底了。
一時間整個白帝城東城區哭爹喊娘,一個個昨天還在朝堂上高高在上的高官,今天就被綁了胳膊被押往刑部大牢。
至於過程直接可以略去,從整個武國朝堂上的在職人員就可以看出這次整風運動的徹底性,吏部除了直臣侯嬰隻剩下兩個侍郎,禮部的編製隻剩下一個人沒被罷免砍頭,工部僅剩侍郎一人,戶部剩餘兩個侍郎,刑部僅剩孟東遙尚書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