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刑部大牢,宰相大人韓東山身穿囚服,披頭散發,已經沒有了朝堂上的風光,伴隨他的隻有這潮濕的牢房和牆上那巴掌大小的窗戶。
“韓東山,有人來看你了。”麵對馬上就要問斬的宰相,牢頭都不再尊敬韓東山,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把來人帶到,粗聲粗氣的說道:“時間有限,說幾句就走,”
說罷,摸著腰間剛剛收到的銀子樂滋滋的走了。
這就是閻王好鬥小鬼難纏,真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啊,這牢頭很有陳陽前世一些官員的高品質風格,收了銀子還理直氣壯的認為自己幫了人家,還算是人家欠他個人情。
“老太婆,你怎麼來了。”宰相韓東山看到來人是自己的結發妻子,滿是疼惜的說道。
“怕你冷,到這裏來給你送些棉被。”宰相夫人顯然是個老實的老太太,一邊拿出被子一邊說道。
“嗬嗬嗬!快要死的人了,蓋不蓋的無所謂了。”宰相頹然的說道。
“哎!從一開始我就勸你,莫要做那些違法的事情,當初我們雖然窮,但也過的舒舒服服,你官做的越大越不安穩,老身天天在家拜佛燒香,但還是免不了走到這一步。”宰相夫人絮叨道。
“老太婆,別說了,一切已經注定,說什麼都晚了。家裏現在如何?太子那小畜生要誅我九族,為何現在你們……”宰相問道。
“還不是那世子陳陽心存仁厚,先派兵士把咱們家圍住,但卻沒有抓人,他說宰相雖然被誅九族,但其家人無罪,明日便要動刑,還是讓宰相家人好好過完這最後的時日吧。雖然這樣,但咱們家裏……仆人丫鬟還有你那幾房小妾,之前就全部跑了,如今咱們家除了鵬飛就再也沒有任何人了。”宰相夫人雖然是個普通老太太,但講起話來仿佛看透了生死,平淡的說出了一切。
“混賬!老夫平時待他們不薄,居然全都背叛老夫!”宰相韓東山臉上現出一片猙獰之色。
“老頭子,你以為你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宰相麼,放心吧,即便是別人都跑了,我也不會跑,我們夫妻一場,明日到那陰曹地府再一起去做夫妻吧。”宰相夫人安慰的說道。
“老婆子,你……”宰相韓東山此刻已是說不出話來。
“別說了,平日你雖然對誰都心狠手辣,但偏偏對老身我相敬如賓,也沒有像鵬飛那樣亂來到處納妾,在這個時候,老婆子我理當與你一同赴死,你的罪孽就讓我們一起還把。”宰相夫人隔著牢房握著宰相的手說道。
此時卻聽見牢頭卑顏屈膝的討好聲音傳來:“哎呦!陳大人來了,您這是?哦!來看韓東山那個逆賊啊,他有什麼好看的,既然是陳大人親自來訪,您裏邊請。”
話音剛落,腳步聲便響起,一個身穿便服的年輕人便走了進來,年輕人長的很是俊美,如同女孩子般的英俊的臉上卻還流露出一絲英氣,更讓這張臉增加了帥氣。
陳陽一進入便看到了正在牢房外麵的宰相夫人,旁邊的牢頭一看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一下子冒了出來,顫著聲音解釋道:“陳大人,這個……這……”
顯然牢頭收了重金私自放人進來探望重犯已經破了戒,他惱羞成怒,對著宰相夫人吼道:“大膽!你是何人,何時進了這刑部大牢!來人,把她給我抓……”
“嗯?”陳陽輕輕哼了一句,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看向了牢頭。嚇得牢頭話沒說完就像是被掐到脖子的雞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裏沒你的事了,退下。”陳陽輕輕的說了一句。
“諾!大人您請,卑職在外麵給您守著。”牢頭趕忙點頭哈腰的說道。
宰相夫人雖然質樸,但也不傻,一見陳陽走進趕緊拜倒,說道:“陳大人,老身給您行禮了。”
陳陽一個閃身,一把拖住要下拜的宰相夫人,和顏悅色的說道:“老夫人可是折殺了在下,小子何德何能能讓老婦人行禮,快快坐下來。”
“多謝陳大人。”老太太找了快幹燥的草地坐了下來。
“哼!陳陽小兒,何必惺惺作態,此刻前來可是要看老夫的醜態。”宰相韓東山狠毒的看著陳陽低吼道。
陳陽也不惱怒,找了個地方也坐了下來,這才說道:“韓大人,我想此刻也就是我,才叫你一聲韓大人吧。此番前來,我也是了卻我的一個心願。”
宰相側過臉去,理也不理陳陽。
陳陽微微一笑,說道:“韓大人,我想你的罪孽,你心裏比我更加清楚,你還有何怨言,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此時我還有一些心裏話,想對你說一說。我想問你,權利難道真的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你要賠上九族的性命來進行這場豪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