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追求的陳陽,在武國邊境與萬老告別後,與上官鴻和李瑞傑一道,帶著幾十名血侍回到了白帝城。
此時草原王庭已經完全撤軍到了邊城五關之外,武國經曆了戰爭的創傷,已經變得奄奄一息,大量被掠奪的民間財富的額度,甚至是武國每年財政收入的五倍。
陳陽從西塞到白帝城一路上看到的全是逃荒的難民,無數的良田被毀,大量百姓湧向白帝城和南方乞討。軍隊隻是重新進駐了飲馬山和邊關五城,許多地方長官不見蹤影,治安極差,盜賊四起。
等陳陽到了白帝城才發現,朝廷依然歌舞升平,宰相一黨已經完全控製了朝局,十之九八的朝廷大員紛紛投奔到宰相門下。
武國,已經到了成立以來最虛弱的時段。
陳陽回到白帝城與上官鴻道別後,直接到了陳王府。
熟悉的門匾,熟悉的建築,熟悉的小徑,熟悉的花花草草,但陳陽卻敏銳的發現一絲不對:陳王爺的仆人丫鬟,卻不熟悉了。
人還是那些人,但就是感覺不熟悉了。
陳陽身穿盔甲,走在陳府的回廊正在琢磨著哪裏不對,卻迎麵遇到了大王妃。
“哎呀,陽兒回來啦,快快進去換件衣服,怎麼回到府裏還穿著這身盔甲啊。”大王妃見到陳陽頓時非常驚訝,隨後恢複了一臉笑容,熱情的說起來。
“多謝大王妃,小子幾月未歸,不知府中一切安好。”陳陽雖然皮膚被曬成了古銅色,臉上卻已然現出久違的羞澀。
“一切都好,陽兒你都曬黑了,也瘦了,看來吃了不少苦吧,哎,可憐的孩子。”大王妃說著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話依然是那些話,陳陽卻感覺有些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心中想著,抱拳說道:“大王妃,小子這就先去拜會王爺,先行告辭了。”
說罷,和大王妃道了個別,直接朝著後花園大步走去。
隻留下大王妃望著陳陽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陳王府的後花園,此時正是秋菊盛開的季節,涼爽的空氣中彌漫著花草的芳香,還夾雜著泥土的芬芳。
陳王爺正躺在躺椅上,半眯著眼睛,看著這滿園盛開的花兒,仿佛看著一個個脫光了衣服的美女。
“王爺好興致,武國已是民不聊生,您還在這逍遙自在。”陳陽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道。
“本王已卸甲歸田,外麵如何,本王可是無能為力的。”陳王爺緩緩說道。
“你當初可是說過要配合我的,當日我在軍中已向那些潰軍承諾雙倍慰金的,能搞定嗎。”陳陽拿起茶杯自己倒了一杯,說道。
“嗯,小事,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去辦。你倒是信守承諾,知道現在你是什麼處境麼。”陳王爺看了一眼陳陽說道。
陳陽聞言輕輕一笑,說道:“兵敗的黑鍋,扣在我頭上了吧。”
“你現在的身份是逃兵,太子已經宣旨免去了你一切職務,隻留下了個殿前行走的虛職。”
“沒治我的罪,看來還是看在你的麵子上的,至於那殿前行走,是皇帝賜予,想他宰相韓東山大人再怎麼囂張,在皇帝沒有結果之前也不敢過於放肆。”
“有什麼打算?”
“有點累了,先混一陣再說吧。”
然而讓陳陽無奈的是,現在想混也不能和從前一樣混了。
由於皇帝的支持,本來應該在朝中與宰相大人打擂台的陳陽,隨著皇帝的病危變得尷尬起來。這顆被用來節製宰相韓東山的政治新星,仿佛隻是在西塞大捷中曇花一現,太子親征的軍事行動大敗,還差點被草原人攻下白帝城,一切罪名全部壓在了陳陽身上。
至於理由,隨便找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的一點沒錯。
由宰相韓東山上奏,群臣付應的幾大罪行直接由禦書房傳出。如果不是看在世子的身份上,早就被拉出去砍了好幾次了。
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男人,身份就是象征。
不管之前多麼風光,一旦身份沒了,別人看他的眼光就不一樣了,羨慕化作了嫉妒,嫉妒變成了狠,此時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過去落井下石才上幾腳。
凡是失魂落魄的人,都會逃避現實,唐伯虎就是最出名的一個代表。
所以陳陽也打算學一學唐伯虎,政治生涯基本判死刑後,一定要流連青樓,做一個失意的人應該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