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陳陽七歲。
宣城的人們驚奇的發現,清晨王爺家的小少爺不是從陳府出來,而是和陳府的老仆施施然從宣城郊外歸來。
小少爺每次歸來神色萎靡,仿佛進行了一次長跑,但無人知道,那臨時換上的袍子下麵弱小的軀體已是遍體鱗傷。
陳陽每次天未亮就和萬老跑去爬山,路上不管陳陽兩條小腿跑多快萬老總是可以跟上。蒼老的身軀每邁一步都顯得無力蹣跚,令人奇怪的是陳陽拚命跑也拉不開與萬老的距離。
爬山前萬老指著快要九十度的青山說道:“在這裏上去,再下來。”
陳陽仰著小腦袋看著臥龍般的青山,一陣無語。
“小少爺爬山下山之時一定要運氣,按照這條路線。”萬老說罷顫巍巍的手掌連拍陳陽胸腹幾個大穴。
一股熱流頓時又陳陽小腹升起,衝過全身形成一個奇妙的循環又流入小腹。陳陽試著自己運氣,卻發現那股熱流根本無能驅動,依然乖乖的盤踞在腹部。
萬老不知從什麼地方變出了一隻酒壺,抿了一口道:“開始吧。”
“這麼陡峭的山崖,我摔下來怎麼辦?”陳陽望著大青山問道。
“蘭王妃受到致命一擊老夫都可以救活,放心,你死不了,摔下來骨折了我替你接好。”萬老看也不看陳陽。
陳陽一陣無奈,硬著頭皮開始爬山。
令人驚奇的是,體內那股熱流隨著自己的運動竟然徐徐衝出腹部開始慢慢流轉,雖然細若發絲,但陳陽依然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流動。
幸好青山上除了凸出的山石還有灌木草叢,陳陽為了生存不顧粗糙帶刺的枝葉,白嫩的小手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努力攀登,任由灌木劃破衣裳和手臂,輕微的恐高症使陳陽暫時忘記了被刺痛的身體。
幼小的身軀仿佛一葉小舟艱難的挪移,山下的萬老根本不去注意陳陽的狀況,依然看著遠處的曠野,良久才灌上一口自帶的水酒。
畢竟陳陽才七歲幼童,加上運功不熟,爬到十幾米後氣息不由中斷,任陳陽努力要抓住山腰冒出的青草卻無濟於事,冷汗一下冒出,帶著一身的驚恐陳陽小小的身軀呈自由落體砸向了山腳。
“通”的一聲,陳陽仿佛渾身的骨頭已經被摔碎,生平第一次感到眼冒金星,疼的一動也動不了。心中卻想著老家夥怎麼不伸把手拉一把,隨即頭一歪暈死過去。
片刻後陳陽就被弄醒,萬老接骨的功夫無疑比二十一世紀的頂級骨科專家高明許多,瞬間在陳陽身上出手數次,巍巍大青山傳來一聲痛徹心扉的悲慘叫聲,驚起了一片還未出來覓食的鳥兒。
“你就不能輕點!”陳陽感覺除了身上的劃傷依然恢複正常,氣憤的叫道。
“接著上。”萬老的神色仿佛千年不變,指了指陡峭的山崖。
陳陽憤憤的哼了一聲,手腳並用接著爬上那無法逾越的青山。
“記得運氣,否則摔下來還會如此。”身下傳來萬老半死不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