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距離,不算太遠。容簡稍微助跑了一下,兩手撐著陽台的護欄,長腿一邁幹脆利落地翻了過去。

即使是小時候都沒有翻過牆的容簡,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狼狽地爬陽台的一天。

從護欄上跳下來,穩穩地落地後,容簡拍了拍手上灰,看向不遠處的糖包。

“嗷嗷”糖包張大了圓眼睛,仰著臉看著他,肉嘟嘟的臉上是大寫的驚訝。

“糖包”

幾個月不見,容簡也想他兒子了,他朝他走過去,俯下''身子伸手撓了一下糖包肉乎乎的小下巴。

糖包呆呆地張著嘴巴向後仰了一下頭。

“嗬”容簡被他逗笑了,架著糖包的胳膊想把他從嬰兒座椅裏抱出來。

“哇——”糖包突然爆發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他邊哭邊拚命向後躲,想躲開他的手指。

容簡:“……”

陽台都爬了,他兒子竟然看到他還哭了。

“不認識我了?”容簡清清嗓子,伸手在糖包耳邊打了個響指,然而他高估了糖包的智商,糖包不但沒想起他,反而還哭得更大聲了。

容簡一下就想起了之前唐圓說的——哭成了餃子。

幾次嚐試後,容簡終於意識到他的蠢兒子真的已經不認識他了。

他離開不到四個月,糖包就不認識親爹了,實在是……太蠢了。

“你不想我抱?”容簡不管不顧,直接把拚命抗拒的糖包從嬰兒座椅裏抱了出來。糖包使勁兒搖著頭,在他手裏邊哭邊撲騰,還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伸出小手要推他。

“唐圓”容簡一手夾著糖包,去書房和主臥找唐圓。

聞聲而來的小保姆剛跑到樓梯口,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長風衣的高個子男人一手挾持著糖包往臥室走,她直接愣在了原地,被嚇得臉都白了。

來,來了。

之前小女主人就說過,不管是誰敲門都不要理,更不要開門放人進來。

小保姆看她神情認真也嚴肅起來了,那時候她還以為唐圓有什麼仇家,果然……

小保姆舉起雙手磕磕巴巴地對男人的背影道:“放,放,放下寶寶。”

待那個男人麵無表情地看向她,看清男人英俊的臉後,小保姆臉一下子漲紅了,即使如此,她還是不忘自己的職責:“放,放下寶寶。”

男人當然沒放。

小保姆更緊張了:“你你是誰?”

“我是他的爸爸。”容簡沉聲道。

小保姆臉紅心跳地上下打量了容簡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又看看被他夾在手裏圓成球的糖包,她在糖包臉上沒找到一絲大帥哥的影子,果斷說:“我不信。”

“他長得一點也不像你,”小保姆大著膽子繼續說:“你抱他,他還一直哭。”

糖包打了個哭嗝,他哭累了,揉揉眼睛繼續抽抽搭搭。

容簡修長的手抹了一把糖包臉上的眼淚,他很久沒抱糖包,一時控製不住手勁兒,勁兒大得糖包小臉都被他揉搓變形了。

小保姆心疼極了:“你根本就不是他爸爸,你快放開他。”

她急得直跺腳,突然有個東西朝她飛了過來。

小保姆眼疾手快地抓到了手裏,是一個手機。

她低頭一看,屏幕上是男人抱著糖包的照片,而且是糖包更小一些的時候,連她都沒見過,她滑了一下屏幕,還有小女主人,居然真的是糖包的爸爸!

她不說話了。

“唐圓去哪兒了?”

“她去上課了。”

聽保姆這樣說容簡總算放心了。

給了保姆一筆小費後,容簡讓她先回去了,自己帶著糖包等唐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