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聲巨炸!
一條白影衝天,寒氣凝聚,貫如長虹,激射遠處,白影後一道劍氣,悍不顧死地奮力追擊。另三人也自另一方馭氣騰空,三道劍光默契無比,與這道劍氣甫一會合,當即轉化成劍陣
昏曚月色下,劍氣非實非虛,有如千萬柄利劍流轉飛旋,又似千萬片梨花如雪墜灑,奇麗壯觀,令人人心神為之一奪!
血如雨,未落下已化成冰霧,在天心正宗縱橫無匹的法力異芒下,其殷如燃,其寒徹骨,白影一聲低嘶,正是天冰聲音,一條手臂齊肩而斷,竟是一照麵前,便被這劍陣重創!
低嘶聲中,冰霧活物般向上蜂湧,纏繞在劍陣之上,天冰身形轉虛,一個折向,往另一方逃開。劍陣中另一個聲音傳令道:“先與宗主會合。白虎,令你的門人蕩除妖物餘孽,本護法與玄武玄鳳治下,留在於地聽候宗主下一步敕令!”
劍芒斂去,漫天劍影漸合為四,落於地上。劍氣森寒,戰袍火赤,三男一女,正是天心四將到了。
金光仍隻看著。
青龍身邊是白虎,玄武與玄鳳稍後而立。雖然天宇昏溟,月光晦暗,但這四人何等眼力,才一著眼,便看到了宗主袍上大片的血漬。青龍正執劍施禮,動作猛地僵住,還未開口,玄武已一步搶上,便要去為金光把脈。
“玄武!”
才踏前一步,青龍喝起響起,玄武一愣,伸出的手掌,便也隨之僵住
白虎自東都而來,路上接訊直接往這北岸,配合青龍等人尋找宗主下落,強破這大滅絕奇門陣時,正撞上了天冰。他一人遠非天冰之敵,好在四將聯手,自有一套極高明的劍陣,這時已趨大成,匆匆合力一擊,竟便也奏得了全功!
隻是,陣中情形,除了知道宗主與趙流雲等人在,另有一幫靈月教眾外,便全不及細察了。
也不能怪他們。
隻當靈月教眾在,最多有個蠻橫無禮的郡主在,何嚐想到,日間剛照過麵的那個黃衫少年,竟笑吟吟地站在當場,正一邊製止小倩說話,一邊對四將這邊頷首致意?
一時場上,便莫名地靜穆了下來。
“青龍、玄武、白虎、玄鳳。”
片刻後,還是金光緩緩開了口,“先見過當朝的辛白太子罷。至於倩安郡主,現在身在靈月教中,以除魔安民為最大宏願。她不喜以郡主身份震怵同道,方才已用辛白太子不樂擾民為例,向本座諄諄教誨過了。是以,我們不可以逆了郡主的意思,便……以同道中人的禮節相見了吧!”
玄武細聽他說話聲音,眉間微有不解,手僵在空中,猶豫了一下,終是應聲退到玄鳳身側,四將齊齊躬身,道:“尊宗主令,參見辛白太子!”
李辛白笑道:“不必客氣了。除了白虎護法外,餘下三位,都已先有了一麵之緣。說起來,金光宗主,反倒是您這當朝國師,與小可交集最少了!”
流雲向青龍這邊挪了幾步,苦著臉,想說話又不知該說什麼。青龍自收劍著地以來,便目不偏視,一張臉上,竟是一點表情也無。流雲看在眼裏,情不自禁地,便把本要用傳心術傳過的話咽回了肚中,隻想:“青龍這老實人……呃,好象從沒看到他這模樣過。這種死氣活樣的神態,一向隻有金光那家夥才會有的啊……”
這般想著,他挪步時便沒注意,竟站在玄鳳身邊,止住了步子。心中正繼續想道,“要不要先和這四將說一聲呢?太子用心不良,金光會不會先用傳心術通知?陣法已破,可以用道術聯係了。啊,也不對,萬一這太子的修為比四將高呢,傳心術便也不保險了……”驀地肋下一陣劇痛,他倒吸一口冷氣,差點叫出聲來,卻是背後另一處穴位一麻,將他叫聲又生生堵了回去!
玄鳳冷著臉收手,不去看流雲倒吸氣忍痛的苦笑不得表情,隻向李辛白與金光一抱拳,冷聲道:“宗主,玄鳳先要多謝太子殿下,多謝殿下對我等的厚愛,竟不憚以千金之軀,驗證我天心弟子所學!此外,玄鳳更要稟報宗主一件事……”
頓一頓,卻不即說,她回頭向玄武等三人看去,青龍仍沉著臉,隻道:“陣法已破,玄鳳你想說的,也是本護法正想稟的!”上前一步,如玄鳳般拱手為禮,說道,“啟稟宗主,這座來曆不明的大陣雖已破去,但太子等人,畢竟是萬金之體,不宜久涉險境。青龍與四將鬥膽,請宗主下令,護送太子殿下離開此處,再請宗主返回臨時宿地,以便徹查這襄樊城中,是否還有什麼四將意料之外的魔氛異動!”
聲音一字一頓,雄沉果決中,卻蘊著一種說不出的鬱勃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