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越眾上前,玄鳳一拉流雲,退了幾步,與青龍一左一右,護在宗主兩側,與兩名妖首對麵而立。
“大膽,混賬之至,姓陸的,不是說這裏是你家保命的寶地嗎?怎的反被外人利用了,破了本大人的幻境密法?”
院後有暴喝響起,正是先前那個左叱利的聲音,卻雜著另一個男子的解釋求告,流雲握槍戒備,大是奇怪,轉頭向金光問道:“象是回紇人與陸執事的聲音?青龍先前傳音真是及時……隻是這陸家莊,怎會有九宮陣法讓你借力打力?也幸好如此,除魔歸除魔,被這勞子胡人的幻境算計著當棋子,天心正宗可不能這麼窩囊廢……”
左叱利在院後聽到,大笑冷嘲著罵道:“不借外力,你們漢人就是廢物,便如當年皇帝向我們可汗借兵前一般。本大人便在這裏,不服便過來一決高下好了!”那陸執事卻急急叫了起來:“萬萬不可,左叱利大人……你偷襲製住伏雷先生,隨意改變幻境,紅英公主一定會非常生氣,更何況不顧大敵當前,主動與中原道門挑釁……”
“胡說八道!草原上的雄鷹,難道還要靠中原的家禽,來度過暴風雨中的危機嗎?”
一句高喝如雷,喇嚓嚓幾聲大響中,院後一堵牆轟然倒塌,一名身著錦袍的高大回紇男子,手持一根形如飛騰烈焰的炬形鐵杖,率了十來人大步衝向這邊,傲氣十足地邊走邊道,“這兩個妖怪,不過是哈利兒,那被邪魔附體了的蠢材的兩個部下,它飼養的死神之翼也還沒有出現。中原忘記了飛翔的家禽們,就讓我們,偉大的草原之子教會你們什麼是真正的戰爭與勝利吧!”
無人理會於他,這條路早被天心門人控製,他說得雖凶,到底不敢硬闖,隻站在十餘丈外,叉腰繼續喝道,“我,左叱利大人,今天要與中原的天心宗主一決高下,你我之間的勝者,才有資格和妖魔去拚個你死我活!”
流雲不禁暗看向金光,隻當他要惱怒斥駁,目光到處,卻是一呆,金光麵色不動,哪有出分毫惱意?
金光的答聲,也是淡淡地,緩緩道:“西域異術眾多,中原道統,也是千年傳承,遠來是客,各位如果有意,等打發了這群魔物後,本座定當依約拜會,領教各位的異術幻法。”仍是負手而立,根本未向回紇人來處看上一眼。
獅首怪一聲獰笑,向那嫵媚少年道:“事已至此,說別的全然無用。怎麼樣?先宰了這幫天心正宗的崽兒,再去宰了那幹回紇麻煩,或許賢者,尚能原諒我獅武的這一回失算!”嫵媚少年淺笑道:“賢者若不諒你,也不會令姬某先找了過來,獅武聖你盡管放心好了。”獅首怪便向前一指,說道:“這幾人,與我算舊識了,南郭鎮邊就見過。姬三公子,卻不知你對誰的興趣更大?獅武由著你先行選擇,看哪個倒黴家夥會被你看上!”嫵媚少年卻眼光斜掃,嬌柔之態畢現,戲謔般地隻道:“若姬祝對獅武聖的興趣更大呢?但武聖你這本相,姬祝看著實在害怕得緊……”
那獅首怪哈哈大笑,伸手在臉上一抹,麵容突起變化,獅鬃垂成發須,獅首轉為人麵,已變成了一名氣度粗豪的中年漢子,配了所持大斧,極是威風,也戲謔答道,“老子現在這樣子你便不怕了?三公子,相識幾百年了,你該知道,獅武聖隻喜歡美女妖姬,可不好分桃斷袖之類的調調兒……”身子不動,倏忽平移向前,斧影千重,化作數十丈長的炫色長虹,不分敵我,向場上平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