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夏彤送到火車站,在候車廳等候時,我給她一張寫著四個電話號碼的紙片。
“第一個是老趙,是我的老上司,為人很好,有事盡管找他幫忙。”
“嗯。”夏彤點頭。
“後兩個是鈴語鈴音,她們說要參加一個選秀比賽,不知道開始沒,不管怎樣,聯係她們,互相有個照應。”
“好。”夏彤說。
沉默了一下,我說:“用第四個號碼的人叫江天星,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去找他!他應該會幫忙。”夏彤安靜的聽著,我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遇到江天星的老婆,她可能對你的態度不大好,不管怎樣都要忍下來,千萬別得罪她。”
夏彤露出一個微笑:“別擔心,我能應付。”
我也微笑道:“她叫丁山雪,應該不會做欺負你那麼沒品的事情,但是也不一定,那是隻母老虎!”
“嗬嗬。”夏彤笑了一下,然後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到了上車時間,我提著行李箱,送夏彤過檢票口,又送她上車,把行禮安頓好。
然後我們擁抱,我悄悄把那張15萬的卡塞進她的口袋。
“保重!”夏彤說。
“記得來電話!”我說。
我下車,走到夏彤的窗外,與她隔窗相望。從夏彤提出分手,到我送她上火車,半天時間都沒到。事情進行的如此順暢,簡直像事先排練好一般。整個過程中我倆都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情緒波動,什麼時候,我們變成這麼理智的人了?
夏彤看著我,將一隻手按在車窗上,我下意識的也把手按上去,可是隔著車窗,感受不到她的溫度。
車動了,夏彤的眼淚忽然流了下來,然後決堤,瞬間泛濫成河。我跟著火車狂奔,直到站台工作人員將我攔下。火車很快消失了,我望著遠處空空的鐵道,心裏覺得很空很空。
回到住的地方,上樓,卻意外的發現杜明輝正臉色難看的等在門外。
他一見我就衝上來咆哮:“夏彤那個小畜生一大早就跑到我家來,手裏拿著菜刀,說要和我拚命,硬生生把彩金要走了!是不是你教唆她這麼幹的?”
我震驚,夏彤竟是用這麼慘烈的方式把彩金要回來的,她心裏一定是下了很大離開的決心,才會做事如此決絕。
我與林嵐分手,努力賺錢,希望能給夏彤幸福。可是結果如何,最終夏彤還是失去了外婆,與姨夫決裂,傷心的離開了這座城市。她所受的苦難和屈辱,何曾少過半分?那麼這些日子以來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何意義?
耳邊杜明輝還在不停咆哮:“我告訴你,那15萬你給我一分不少的交出來,不然有你好瞧得,我四處去宣揚宣揚,白愛華的侄子是個什麼東西!夏彤那小畜生,我早看她腦後有反骨,她上哪去了?我饒不了她!還有那死了的老東西,沒一個好玩意!”
他還想再罵,卻發現自己出不了聲了,因為我一隻手掐住了他的咽喉,像捏隻小雞一般將他提起來,然後狠狠的摜到牆上。
我左手按著他,右手慢慢的舉起捏成拳頭,眼冒火光!
但最終,我的拳頭並沒有落在他臉上,而是重重的打在他臉側的牆上,發出呯的一生巨響。我鬆開手,他像一灘泥一樣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