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下來,站在前麵的人都滑了上去,把已經準備好的錢扔到哪個破舊的小箱裏,剛才在表演的人磕頭在地,滿臉感激連聲說謝。
他們殘缺各有不同,有雙眼完全瞎了的,有腿已經裝上假木的,有的雙手都已經沒了的,馮天淇看到那個翻筋鬥的小孩,雙手雙都健全,心裏不免得到了點點的安慰,畢竟他人生未來還很長,路的前麵還很遠,需要他一步一步的走完。
“大家晚上好,我們是殘疾藝術團,殘疾藝團裏麵每一位成員身上都有不同程度殘缺,在這的很多觀眾剛才已經看到翻筋鬥的小男孩四肢都健全吧?”
講話的主持人轉身招手把那小男孩拉到前麵:“是的,他是我們團隊唯一一個四肢健全成員,但很可悲的是。”說到這主持人停頓下來,低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跟前的小男孩。
“可悲的是,他雙眼已經失明,耳朵已經失聰。”說這話他的口語很淡定。
場麵的音樂停了下來,呼吸也隨之停止,沒有人說話,這簡直就是晴天劈雷的打擊,無法敢想象一個失去聲音世界的懂年他是怎麼過來的,一個已經沒有光明世界的小孩以後要怎麼走。
馮天淇鼻子感覺一陣酸,但不會流淚。旁邊的婉咯挽著他的手臂靠了過來,臉上早已直流著淚水,在場的所有人無不動容的濕潤了眼睛,感性的女性轉身過去用手抹去眼淚,站在馮天淇對麵一個五歲多的小男孩,看見大人們泣涕如雨的麵孔,自己想哭,卻不敢,他就是剛才婉咯帶著他一起去溜冰的那小男孩。
主持人看到這樣的場麵,心裏倍感欣慰,社會還沒有拋棄他們,人民群眾還沒有隔離他們。他緩緩的拿起破舊不堪的麥克風:“請大家收起你們同情的淚水,不要忘記,我們身體雖然殘缺,但是我們的心裏比誰的都完整,比誰的更健全,這是老天對我們的恩寵,我們始終懷抱著一個堅韌的心,我們不會向困難妥協,我們什麼都可以沒有,但是我們今晚還能一首歌,跳一支舞,表演一場雜技,動作可以不華麗,但很真誠.......”他越說越激動,每一句樸素的陳述都深深觸動在場觀眾的心。
一首洪亮的山歌,瞬間響起,震耳欲聾感染了觀眾忘了擦淚,忘了哭泣,視線再次被拉回到他們的表演中。歌聲落下了那一刻,觀眾如山倒海的擠上去,把手中的錢投進那個小紙箱裏麵,有給1塊的,2塊的,10塊的,100塊的。
感覺到旁邊的婉咯在動,馮天淇看到她從口袋拿出了10塊錢,正準備走上前去的時候被他拉住了。
婉咯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抬頭看著她,眼睛的淚水還明顯的露外。
馮天淇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我們幫不了他們一輩子,這十塊錢或許隻能夠他們一個人一天的夥食。”
“那就算是幫他們中的一個人解決一天的溫飽把!”婉咯緩聲如是說。
“來。”馮天淇拉著婉咯滑上前倆步。婉咯卻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