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說過，”韓歸坐了起來，隨手把桌上的英語書丟進課桌抽屜，漫不經心道：“薑梨。”
薑梨說不出這會什麼心情：“嗯？”
金黃的餘暉灑進教室，充滿著青春蓬勃朝氣的校園被籠罩上一層溫暖的色彩。
韓歸舔了舔下唇，眯著眼逼近她：“小同桌，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薑梨誠實的搖頭：“不知道。”
她其實大概能猜出來，但是她不敢確認，或者說是沒有那個確認的勇氣。
看著小姑娘微亮的眼睛，韓歸緩緩挑起眉梢，“我是你男朋友，對吧？”
薑梨點頭。
韓歸曲起手指，不輕不重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語氣沉下來：“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什麼都不願意和我說？”
薑梨呆呆眨了眨眼：“我......”
“嗯？”韓歸勾起眼，眼尾狹長斜飛入鬢，“你想說什麼？”
薑梨：“我錯了。”
韓歸笑了，很滿意拍了拍她的頭：“真是個乖孩子。”
不動聲色的撚撚指尖，韓歸斂了笑，漆黑的眼直勾勾看向薑梨：“女朋友，喜歡海大嗎？”
海大也就是海市大學，算得上國內前幾的名校大學，韓歸的這句話像是暗示，又像是變相的承諾。
薑梨怔怔點頭。
韓歸慢悠悠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喜歡還是不喜歡，說話，嗯？”
“喜歡。”薑梨說。
韓歸輕笑了下，指腹下滑，碰了碰小姑娘左嘴角的梨渦，他的聲音很輕，帶了點隨意的散漫，卻又能感受到直白的認真：“男朋友在那裏等你。”
-
薑梨出國了。
在那天教室的對話發生之後兩天。
陳雅帶她辦理退學手續的時候韓歸沒來，聽班主任鄧倩說是家庭原因請假了。
薑梨是下午三點的飛機，一辦理完退學手續，陳雅就馬不停蹄送她去了機場。
登機前，陳雅給了她一對項鏈。
項鏈款式很簡單，就串了兩素白的銀戒指。
陳雅一身幹練利落的職業西裝，破天荒摸著她的頭，看向薑梨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梨梨，以後要好好聽你父親的話。”
薑梨很乖順的點頭應下。
機場的廣播響起，薑梨拎著白色單肩包衝她笑了笑，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雅看著她纖瘦筆直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轉身離開。
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薑梨一走出機場就看到了倚在車頭抽煙的男人。
男人看起來四十五上下，深邃立體的五官，高挺的鼻梁，梳到腦後一絲不苟的發，筆挺有型的西裝，成熟又穩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的那種成功男人。
男人一抬眼就看到了她，彎腰掐滅了煙，笑著朝她走過來，接過她手裏的包。
“梨梨，坐這麼久飛機累了吧？”
薑梨抿唇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你是我親生父親？”
男人堅硬成熟的臉居然緊張起來，聲音也帶了點電話裏的小心翼翼：“我是你的親生父親。”
畢竟是頭一回見到自己親生父親，血濃於水也抵不過從未謀麵的陌生感，薑梨點頭表示知道了後就沒再說話。
......
異國他鄉的第一夜，薑梨是睜著眼度過了整宿。
暖色調的天花板，房間被裝修的溫馨又少女，不遠處偌大的內嵌式衣櫃，衣櫃內掛著一排又一排的精致漂亮小洋裙。
除了幾套換洗的貼身內衣褲，薑梨什麼也沒帶過來，這些都是她那位親生父親提前準備好的，看起來像是對她的到來特別期待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