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歸嗤笑一聲,雙手插在褲袋裏,那張鋒利具有攻擊性的漂亮臉蛋上寫滿了不相信:“真的?”
薑梨點點頭,試圖蒙混過關:“真的!”
他轉身就走,顯然一副不再追問相信了的模樣。薑梨連忙小跑著追上去,笑嘻嘻地說:“韓同學,你要相信自己,你就是世界上最帥氣的崽!”
前麵修長挺拔的少年步伐越走越快,頗有幾分眼不見心不煩的感覺,薑梨也不在意,一路小跑跟著他到了舞蹈室。
舞蹈室在文化廣場最大的商業樓裏,是外租的,不大不小的空間,前麵牆壁超大一麵鏡子,木質的地板,周圍牆上還掛著幾幅油畫。
租金還挺貴的,地處市中心,一天就得三四千。
薑梨今天穿著條黑色百褶裙,上衣是粉色蕾絲短袖,衣服下擺有個很小心機的紗製蝴蝶結,襯的整個人俏皮可愛,又不失靈動。
她最愛這個蝴蝶結,穿這套衣服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抓著蝴蝶結不放,繞著細紗打圈,跟個小孩子一樣的。
旁邊的韓歸掃了她一眼,單手扶著牆邊的把杆,腳下蓄力,輕輕一跳就坐上去,居高臨下地看著玩蝴蝶結的小姑娘,挑眉道:“你畢業了嗎?”
薑梨眨眨眼,頭往後仰,少年精致冷厲的下頷已經初見幾分屬於男人的鋒利成熟。此刻他隨意地坐在把杆上,姿態懶散,眉眼鬆漫,勾的她心裏癢癢的。
好像,不止是酷。
很帥。是來自異性的荷爾蒙,A爆了。
似乎有點......心動。
她燦爛一笑,嘴角的梨渦淺淺的,一雙杏眼裏泛著碎光:“我和你是同學呀。”
你都沒畢業。
她怎麼會畢業。
韓歸勾了勾唇,盯著小姑娘左臉頰隱隱陷下去的梨渦,嗓音輕啞:“我是問你幼兒園畢業了嗎?”
還抓衣服玩。
跟個小孩子一樣。
又蠢又可愛。
薑梨愣了愣,這才明白過來韓歸是在嘲諷她,也不惱,笑嘻嘻地說:“沒有呀,我幼兒園大班小朋友。”
少年就這麼看著她,忽然笑了:“那小朋友,叫哥哥,哥哥給你糖吃。”
薑梨笑眯眯地轉過身,正對著少年,仰起頭軟著調子,看起來特別乖巧:“哥哥——”
拖長了尾音,又軟又甜。
肆無忌憚地闖進了少年的心窩。
從此以後,萬劫不複,生死不渝。
韓歸斂了笑,低垂著眉眼靜靜看著她,片刻後又笑了。
少年修長有力的食指微微曲起,輕彈了一下小姑娘的額頭,聲音散漫又溫柔,懶洋洋地開口:“嗯,哥哥等會給你買糖吃,小朋友。”
她歪著頭,甜甜一笑:“好的,大哥哥。”
窗外暖陽灑下來,正值青春時代的少年少女,兩兩對視。
男生眉眼低垂,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溫柔,女生梨渦淺笑,眼底仿佛帶著星星。
莫名繾綣纏綿,一眼萬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歸率先收回視線,長腿一縱跳下把杆,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
他半眯著眼,似乎是有點困倦了,連著聲音都有點輕懶:“我前兩天聽了風雪令,臨時編了舞,跳給你看看。”
薑梨把長發卷起來,綁了個丸子頭,也有點困意,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地說:“好。”
她今天背了個粉色的小包包,細細的長鏈子摸起來冰冰涼涼的,從裏麵掏出手機看了眼,又塞進包包裏,沒去理會屏幕上那一長排未接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