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門口站了幾秒,轉身朝旁邊的書城走去,直到晚上八點書城準備關門,才慢悠悠走出來。
海市是座一線城市,隨處可見高樓林立,繁華的商業街門庭若市,各大奢侈品牌店在這全都能找得到。
白天車水馬龍、八街九陌,夜晚紙醉金迷、燈紅酒綠。
薑梨住的地方離這不遠,是這兩年才開盤銷售的別墅區,位處市中心。
附近商場餐廳娛樂場所應有盡有,房價也貴的離譜,三十多萬一平米,普通人奮鬥一輩子可能都買不起這裏的一間廁所。
天色已經暗了,夜晚最能勾出人心底最不願麵對的事情,薑梨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座城市華燈璀璨的街道,眼底毫無起伏。
一路走到別墅區大門口,她摸了摸口袋,皺眉,口袋裏隻有手機。
......鑰匙好像被她落在書城忘記拿了。
薑梨開機看了眼時間,晚上九點,這個點物業管家已經下班了,再把人家叫來好像不太好,想了想索性放棄,抬腳往對麵那條紅紅綠綠的街道走去。
她走到對麵才知道這是一條酒吧街,每個店麵門口都亮起了霓虹燈,光影閃爍。
薑梨也是上個星期才回國的,那一整個星期就宅在家裏,沒怎麼出來逛過,對這附近都不太熟悉。
這條街還挺熱鬧的,估摸著是快到營業時間了,走過好幾家酒吧,店員都在裏麵打掃衛生開酒做準備工作。
她打了個哈欠,有點無聊。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盡頭,薑梨回想了一下剛才走過來的情形,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轉身準備去酒店開間房睡覺。
眼角忽然掃到左邊的店麵,頓住腳步。
暗藍色的裝修風格,從外麵看很簡單,連個店名都沒有掛,門邊豎著塊挺大的手寫板,上麵寫著——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字跡龍飛鳳舞,有點潦草。
看起來還挺文藝的,跟這條街格格不入。
薑梨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這個店清奇的攬客方式勾起了好奇心,門沒關,她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
店裏光線昏暗,隻有幾簇藍光燈晃來晃去,牆上還掛著幾幅看不懂的畫,左邊是玻璃吧台,吧台後麵牆上是酒櫃,看起來五顏六色的什麼酒都有。
她拎起吧台上的量杯看了看,正要放下,身後傳來一道冷淡男聲。
“十點營業,你過半個小時再來吧。”
薑梨轉頭,眼底閃過一絲驚豔。
那是個長相極為出挑的帥哥,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年紀,漆黑的眼,眼尾狹長微微上挑,五官棱角分明,黑色短發比寸頭長一些,身材頎長,手肘搭在角落的樓梯扶手上,懶洋洋看著她。
她張了張嘴,還來不及說話,樓上響起一道叫喚。
“歸哥,你說啥?”
韓歸:“沒什麼。”
“啥?歸哥我沒聽清,你再說一次。”
韓歸抬高音量,不太耐煩:“滾蛋,沒和你說話。”
薑梨:“......”這位帥哥脾氣好像有點暴躁。
但別說,樓上那位兄弟喊的還挺好聽的,就跟山歌似的,帶著調。
她尋思著先說話再出場是不是這家店的傳統美德,那樓上的大兄弟就已經踏踏踏走了下來。
“誒?有客人,歡迎光臨,喝酒還是聽歌?”山歌兄愣了一秒,衝薑梨揮了揮手。
薑梨:“......”不想說話。
這怕不是家黑店,人一個比一個奇怪。
其實這位山歌兄倒不是長得多鍾樓林怪,五官看起來還挺帥的,就是品味有點一言難盡,頂著一頭綠毛卷,穿著件黃色短袖和五彩斑斕的大褲衩,腳下還踩著雙粉色人字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