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她現在就緩緩退出這個家庭。

……

對於聞溪來說,結婚之後最大的區別,就是在陪著靳南程出席某些場合的時候,她會被人稱上一句:“小靳太太。”

後來時間久了,靳父越來越不管事之後,就連前麵的那個“小”字,也被去掉了。

聞溪坐在沙發上,打開靳南程下班路上給她帶回來的豬排,豬排被炸的外酥裏嫩,金燦燦的外衣上裹著咖啡色的醬料,看上去相當誘人,但聞溪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聞著這個味道,卻沒什麼食欲,她把豬排推遠了一些,鼓了鼓腮幫子,道:“每次聽到這個稱呼,我都會覺得自己像個地主老財家的大太太。”

還是裹著件貂皮大衣,手上戴十個八個寶石戒指,每天揮舞著小皮鞭走在街上仗勢欺人的那種。

靳南程洗了一盤草莓給她,他緊挨著她在沙發上坐下:“這有什麼關係,反正我的勢隨便你去仗。”

聞溪在心裏悄悄道,這位先生,你的這個

陽光溫柔地傾灑在街道兩旁的梧桐樹上,在柏油路上留下一片婆娑樹影,前麵紅燈亮起,聞溪趴在車窗上向外邊看去,在看到什麼東西的時候,她眼睛一亮,指著窗外那家街口的小店,歪頭同靳南程道:“我們去那裏看看,好不好?”

這是一家新開的餐吧,幹淨的櫥窗裏陳列著老板新做出來的大白兔奶糖蛋糕卷,奶油和麵包裹在一起,外麵還包著大張的糖紙,剛從烤箱裏拿出來的披薩散發出濃濃的香味,聞溪吸了吸鼻子,眼睛裏的渴望不言而喻。

“你現在可以吃這個嗎?”靳南程猶豫了一下,牽著聞溪的手一動,想掏出手機來問一問醫生的意見。

“可以的可以的。”聞溪抱著他的胳膊,她耍賴道,“而且不是我想吃,是肚子裏的這個小的想吃,我可無辜啦。”

騙人。靳南程垂眸看向她的小腹,最多還隻是個胚胎而已,才不會想吃這些東西。

但聞溪依舊如願坐在了靠窗的小桌子上,麵前擺滿了她所有想吃的食物。

……除了最後的那道水果拉沙。

聞溪抗議道:“隻是水果而已,很健康的,還能補充維生素呢!”

靳南程不為所動,甚至還將盤子挪到了後麵那張空桌上:“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水果太涼,你不能吃。”

聞溪拚命眨巴著眼看他:“我保證,我一定把它嚼到一點都不涼了才咽下去。”

“回去我做給你吃,好不好?”靳南程企圖用披薩的香味分散她對水果沙拉的注意:“快嚐一口這個,涼了口感就沒現在那麼好了。”

盡管手段簡單,但勝在效果一如既往的好。

靳南程趁此機會,把那碗沙拉移得更遠了些。

雖然靳南程在醫院裏的反應看上去似乎有些緊張過度,不過後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聞溪也就沒放在心上,她最近很容易犯困,一被放進柔軟的被窩裏,就很快沉入了夢鄉。直到半夜起來,她迷蒙著眼往身邊一摸,才發現床的另一半空蕩蕩的,邊上的人應該已經起來很久了。

聞溪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下來,推開房門向外走去。

書房的燈靜靜地亮在那裏,靳南程坐在桌前,嚴肅地盯著電腦屏幕,手邊還放著個筆記本,時不時低頭刷刷地在本子上寫些什麼。

“這麼晚了不睡覺,你在書房做什麼呢?”

聽見她的聲音,靳南程倏地回頭,隻見書房不知何時被打開了一條縫,聞溪穿著乳白色的睡裙,赤。裸著雙腳站在門口看他。

靳南程麵色沉沉,他大步向她走來,在聞溪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把人抱起來放到電腦椅上,訓道:“又不穿鞋。”

也不冷啊,聞溪小聲念道,在靳南程越拉越長的臉色下訕訕地把話收了回來,她拉拉他的衣擺,承諾道:“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你寫的是什麼?”她裝模做樣地拿起桌上的本子,意圖轉移話題,“孕早期需要平衡飲食,適量補充微量元素,每日保證……誒,這是?”

靳南程輕咳一聲,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低聲解釋道:“孕期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