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還是乖乖編魯冰花。歡迎大家幫砸腦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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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難
屏幕上的頭像並不大,然而明樓招牌的一字笑如此清晰,汪曼春隻覺得一陣頭昏目眩,她都可以李代桃僵成為“樊勝美”,難道明樓就不可能是這個“譚宗明”皮下的真身?!她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了。車載音響裏聲音還在繼續,“既然這樣你就見機行事吧,注意安全,尤其保護好樊小姐。”
電話很快掛斷,車裏一片寂靜,汪曼春耳邊還一直回蕩著譚宗明的餘音,有一點低沉,有一點沙啞,節奏卻一貫地簡潔利落,分毫不差明長官的風格。她悄悄深呼吸,竭力穩住心神,狀若隨意地問嚴呂明,“原來是譚總請您來幫安迪的啊。”
“是啊,我和安迪也是今年才認識,不過我倆都是老譚的老朋友了。”
“老譚這口音還挺有意思,我做HR這麼多年,居然聽不出他哪裏人呢。”
“哈,老譚走南闖北半輩子,南腔北調的,聽不出也正常。”
老嚴辦事熱情周到,嘴上卻把得很嚴,譚宗明是商界名人,出身背景並不難查,老嚴連這麼淺顯的問題也要打太極,明擺著不想跟她多談老譚。樊勝美隻知道老譚是安迪上司,今日汪曼春方知安迪和他關係非同一般,既然這樣,來日方長,老嚴如此精明,倒不如從安迪那條線入手,比老嚴可要安全多了。
汪曼春思緒漸定,人也平靜下來。汽車很快駛入奉賢附近一個小鎮,停在水塘邊的楓楊樹下,嚴呂明讓她留在車裏,自己下車進了小院,不久緊閉的院門裏隱約傳出男人慘叫求饒的聲音,瞬間勾起她關於七十六號的記憶,深牢大獄,嚴刑酷打,恍如隔世又宛在昨天。汪曼春低頭看看自己保養得宜的雙手,樊勝美當然沒有練過槍,纖纖十指毫無訓練留下的老繭,再抬頭瞧一眼後視鏡,鏡中人似嬌花照水一如七十年前,卻已是全然不同的另一張臉。
院門再打開時,嚴呂明橫抱著雷雷走了出來。汪曼春一愣,多年行刑,她一眼便看出雷雷的腿被打斷了,估計還被人販子喂了藥,癱軟在嚴呂明懷裏一動不動。後麵幾個小弟還抱出了兩個同樣狀況的孩子,再往後出現的人她都不在意了,一雙眼睛隻盯在雷雷身上。原來樊勝美留給她的不止是記憶,這個身體對相連的血脈自有悲喜,也許隻剩一息尚存,依然能讓汪曼春感覺到疼。她有點煩躁,被迫接受身份已經很無奈,她才不要接盤樊勝美的其餘——那麼糾結那麼憋屈的情感世界,她敬謝不敏。
為了方便照顧,嚴呂明直接把雷雷送到樊父所在的醫院。樊母一見拖了條殘腿奄奄一息的孫子立刻就崩潰了,一會兒心肝寶貝一會兒我不活了地嚷著,汪曼春真想照她頸後來一記手刀叫她閉嘴,當著老嚴隻能象征性地安慰便宜老娘幾句。雷雷需要馬上住院,骨科病房一床難求,隻能在材料室一張閑置的平車上將就躺下,樊父暫時保住了命,可也隻是拿藥吊著,不盡快做手術照樣死路一條,哭累的樊老太歪在椅子上抽噎抹淚,汪曼春再度用手機查了一遍樊勝美所有的銀行戶頭,沒有錢,沒有錢,沒有,錢。
逃跑的念頭不止一次在她腦海裏冒頭,不要管了吧,他們和你有什麼關係?
並不是毫無關係,汪曼春再鐵石心腸也無法否認一個事實,如果昨天自己勤快些厚道些,及時去車站找樊家祖孫,今天爺孫倆不會落得如此境地。樊老頭也就罷了,雷雷才六歲,人販子就是照著打殘下的手,髕骨粉碎性骨折,一旦恢複不好可能就是終身殘疾,就這麼將骨肉至親棄之不理,老嚴會怎麼看自己?安迪會怎麼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