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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已經很慘了好嗎!你還凶我!”
這種話簡直是女生的殺手鐧。
即便錯的是己方,也能瞬間委屈得掉下眼淚。更何況鬆川葵覺得自己的確十分委屈,是,她現在還能不痛不癢地耍嘴皮子沒有錯啦,不過她半個身體都被轟沒了,又在容器裏泡了那麼久……她都這麼慘了,宗像禮司怎麼還忍心凶她?
就在她醞釀好感情眼淚汪汪地看著宗像禮司時,她想了起來……
“離開學園都市吧,小葵。”
宗像禮司的確和她說過這樣的話。
鬆川葵可憐兮兮的嗚咽一下子噎在了喉嚨裏。她有些心虛,又覺得很不對勁,低頭琢磨了會兒,又一次凶巴巴地質問:“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你別告訴我你從那個時候就預見了?”
她得意洋洋地說著,擺明了就是自以為逮著了宗像禮司的馬腳。可出乎她的意料,宗像禮司的回答是:“嗯。”
嗯……嗯你個頭啊!
鬆川葵簡直要被氣笑了。虧她還篤定宗像禮司絕對不會騙他,結果這家夥一直撒謊不打草稿,將她蒙在鼓裏這麼久,現在又來這一套。那個時候明明一點苗頭都沒有,禮司怎麼……可能……
不對。
鬆川葵驀然想起之前所說的“人類武裝計劃”。
倘若沒有周全的策劃,他們怎麼敢倉促對一個超能力者下手?這是幾年來她第一次回學園都市,這些人總不會在她消失的幾年才產生這樣的想法吧,那麼至少……
“在那個時候,計劃已經開始實行了。”
果然,宗像禮司這麼說。
“為、為什麼啊……”真正聽見宗像禮司說,和心裏百般懷疑是兩種滋味。鬆川葵一時手足無措,“禮司你又在逗我玩兒了?那個時候你不是忙著高考嘛,伯母還和我吹噓東大降分求著你去,你還擺譜不樂意呢。”
宗像禮司沒有回答,她便不滿地繼續分析:“明明你是第一次來學園都市,卻裝得連最高機密都掌握了樣子。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裝逼如風常伴吾身,哈哈哈哈……”
像是不知道怎麼應付宗像禮司的沉默般,她幹巴巴地笑了幾聲。就在這個時候,宗像禮司鬆了鬆手,隻有半截身體的鬆川葵便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雖然宗像禮司一瞬間又重新抱住了鬆川葵,她還是被這驚魂時刻弄得魂不附體,看向宗像禮司的眼神裏被驚得連憤怒都沒有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縮進罩住全身的寬大外衣裏,隻露出兩隻眼睛直溜溜地盯著宗像禮司。
“禮司是壞蛋。”
她怯怯地小聲說道。
宗像禮司沒有笑。
雖然伏見猿比古總是吐槽他的性格很不招人喜歡,大多數人還是會對宗像禮司留下一個脾氣很好的印象。無論如何,他的臉上的確總是帶著笑意,哪怕是帶有威脅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他依然還是愛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情緒。
眼下這種情況,他卻實在笑不出來。
如果不是鬆川葵的能力,她現在早就死了。——可如果不是她有這樣的能力,她也不至於被當做科學的犧牲品,宗像禮司也不敢讓她遭遇這樣的事情。
不幸中的萬幸,他又一次及時趕到。
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也許這樣就足夠了。
所以到最後,宗像禮司百感交集,反而什麼都說不出口。於是他麵色凝重地將少女抱在懷裏,用外衣將她遮得密不透風,才歎息著轉過身對氏族成員們吩咐:“走吧。”
“你不可以……不可以這樣,青之王!”
突然有誰用嘶啞的聲音這樣說。宗像禮司淡然地將視線往下移了移,順著聲音,找到了一個正艱難在地板上挪動,試圖去抓他的腳踝,阻攔他離開的人。他的麵部已經被灼燒得千瘡百孔,根本分辨不出,不過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隻可能是參與這個計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