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誠拖著箱子就往外癲兒,人字拖都跑掉了一隻,憤憤聲音遠遠傳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終有一日我江誠會再回來找你女兒悔婚!”
“呸!!渾小子!”
吳老婆一口痰就吐在地上,哼了一聲,看著江誠拖著箱子遠去的背影,臉上的厭惡之色卻是稍稍散去,微微一歎,走過去撿起拖鞋。
“媽,你這是不是,太狠了點兒啊??”
一道略顯小心翼翼的遲疑聲音,自身後傳來,聲音一聽就跟百靈鳥兒似的,蒙住眼睛都知道是美女。
“狠什麼狠?你見過我這麼狠的?這個渾小子,要不是看他著實可憐,又曾是你的同學,你以為老娘真那麼善心讓這小子在這裏住這麼久?”
吳老婆轉身就高喝,聲音簡直是河東獅,麵目可憎。
一名長相甜美紮著一條利落馬尾的清秀女孩兒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清秀白皙的麵龐上掛起了一絲尷尬笑容,嘴角扯了扯道,“媽......這......這不也是人家可憐嗎?他姐姐可還在醫院裏呢。”
“廢話!”吳老婆哼道,“讓這小子在這裏住了一年多,房錢沒賺到,反倒你這丫頭捐出去給他姐姐治病就用了一萬多,老娘有你這個敗家女兒,真是隻能做虧本生意的,滾滾!給我滾!”
她揮舞蒲扇般的肥手怒吼,清秀女孩兒頓時笑嘻嘻的落荒而逃。
看著女兒離去背影,吳老婆才一歎,“天下多有苦難人,不過能幫的老娘已經都幫了,再幫下去也不現實,講現實,都是傷感情傷錢的,哎喲老娘的錢,又損失五百塊。”
“江誠,你不能就這樣被猖獗的正房吳老婆打敗,至少你還得到了五百塊錢,對,你這條命還能堅持苟活下去。沒地方住,就去醫院睡廁所。”
江誠緊緊攢著手裏五百塊,人字拖少了一隻也懶得管了,此時肚子咕嘰咕嚕哇的叫,估計在唱著“葫蘆娃”。
江誠感覺煙癮又犯了,現在他抽煙都是抽最便宜的大前門,兩塊錢一包,一包夠管一天,抽了一天後再把煙屁股撿起來再抽半天。
俗話說檳榔加煙,法力無邊。
檳榔這種神器他是吃不起了,但香煙的法力,倒是足夠支撐他少吃一頓飯,兩塊錢的煙抵得上三塊錢的白米飯加醃菜,倒是劃算。
“錢算什麼?錢在我眼裏不算什麼,我從來就沒拿過工資啊。對錢不感興趣。”
江誠瞪著手裏五張笑咧了嘴的毛爺爺,自我安慰。
想著還欠八十萬的債務,瘋狂朝上滾的利息,他覺得錢確實不算什麼了,因為他娘的,他現在壓根還不起啊。
正要找到下坡的小賣鋪去買一包大前門,突然江誠聽到了海水聲。
嘩嘩——
嘩嘩——
他左右看了看。
海浪~沙灘~
金發碧眼的波爾霸和霸爾波兩個死妖精,在他的眼前閃來閃去。
突然,海浪翻滾,一個金光閃閃的瓶子被海浪衝到了沙灘。
你娘?
怕不是餓暈了,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