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這話,卻見她嫂子有些發楞,臉上茫然一片。
她頓了頓,覺著是不是自己太膽大妄為,茫然推翻聖賢說的話,便小心問道:“嫂子你怎麼了,是不是我真說錯了,我改就是了。”◢思◢兔◢網◢
陳青瓷立時反應過來,看著她憂心忡忡的小臉,壓下心中的激蕩,緩緩聲道:“不是的,公主你說的很對,我隻是想起了別的事情。”
“那我明日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先生嗎?”四公主又道。
“自然可以,本來學問就不是隻一家之見。”
四公主提筆就將自己的答案寫在了紙上,準備明日給先生看。
陳青瓷靠坐在一旁,輕輕撫著肚子,這些日子,難不成真是她鑽了牛角尖?
不知何時,煤球跳到了羅漢床上,依偎在她身旁,琉璃想要上前將它抱開,卻被自家姑娘給攔住了。
陳青瓷撫著煤球柔軟而又溫暖的毛發,它的脖子上還掛著那個鏤空的小球,小球有個暗扣,輕輕一撥動,就能打開,裏頭是空空的,能放上小拇指大小的東西。
“嫂子,我寫完了。”四公主歡呼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紙筆。說來這些作業也不多,可她平日裏實在不想寫的時候,聖人又病著不能時時召她到跟前去,她就能拖則拖,拖到要熄燈了,方才將作業寫完。
“嗯,淨手等著用晚膳吧。”陳青瓷略看過一回,將她的課本收拾好,自有百合替她裝回盒子中。
她身子如何有些笨重了,慢慢地下了羅漢床,卻想去外頭走走。琉璃隻好將披風替她係好,又將手爐放在她手中,“娘娘,咱們就在廊下走走。”
陳青瓷點點頭,站在廊下,看著遠方天邊還殘留著的霞光。她從幼時起,所被告訴的,都是她身子弱,要在家中待到十八歲,方才能見生人,這樣才能活下去。
可她早早地成了親,早早的見過了一張又一張的陌生麵孔,連她親母也在背地裏歎息她的女兒這樣早就嫁了人,出了遠門,隻怕是活不到十八歲了。
她從小就知道,並且也都是一直按照她的命數在活著。在這十五年裏,她一直都不想旁人難過,隻好整日裏裝出一副開心沒有煩鬧的模樣來。漸漸的,似乎連她自己都相信了,她是平和的,沒有一絲不甘的在迎接著屬於她的命運。
可她卻時常睡不著覺,在深夜中醒來。又不敢驚動身旁睡著的人,隻好看著床帳發呆,直到再次睡著。
她
“殿下。”琉璃小聲的對著從廊下走過來的謝景瑜行了一禮,後退到一旁。
“外頭這樣冷,站在這裏做什麼?”謝景瑜皺著眉頭,又伸手將小姑娘身上的披風攏了攏。
陳青瓷對著他笑了笑,心裏頭仿佛有個地方終於破殼而出,開始萌芽。
“殿下,進屋吧,今日禦膳房做了蝦滑呢。”她牽起謝景瑜的手,笑著晃了晃。
謝景瑜被晃動了心神,今天的小姑娘似乎比往日笑得開懷了許多,他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低聲應了一句,跟著她走進了屋中。
“哥哥,你回來了?”四公主本來趴在羅漢床上玩著煤球,見人都進來了,忙放下手中的毛線球,做起了乖乖女。
謝景瑜見著她,皺了皺眉,問過一兩句功課,見她答上了,這才開口:“用膳吧。”
他們二人的餐桌不興食不言寢不語,晚膳時分又是難得的閑暇時間,謝景瑜又因為她今日高興而跟著高興,難免桌上就多了幾分鮮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