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衣裳正合適。”大袖衣有領子,可以遮著脖子上的印記,免得一會子見著人了,讓旁人看笑話。
琉璃笑了笑,忙應下,自去替她拿衣裳。
等她換好衣裳,用過早膳,坐在外間等著宮人前來請安回話,等了半晌卻不見人上門來。
“殿下吩咐了,今日諸事莫擾,娘娘盡管休息才是。”曉蓮嘴快,她不過剛問,就將話兒給答了。
鎮定了片刻的陳青瓷立時就呆住了,那股粉色從她耳朵尖兒開始蔓延。
琉璃看了一眼曉蓮,頗為無奈,將話題岔開,“娘娘,左右今日無事,天氣也好,不若就在院子裏頭擺上茶桌,賞賞花可好?”
院子裏頭很快就擺上了一張躺椅,還有小茶幾,擺著一套茶具,花圃中開著初夏時節的花草,霎時喜人。
她飲過一回茶,拿上本書坐在躺椅上準備看,片刻沒有聲響,琉璃走過去一瞧,自家姑娘已經睡著了。
她將小毯子輕輕蓋在自家姑娘身上,又讓宮人們都去廊下守著,院中一派寧靜祥和。
亭芳殿中,白尚宮麵色凝重的坐在書桌後頭,聽著女使的回話。
“大人,各處都找過了,並沒有找到玉鳳的身影。”
女使有些無奈,她們尋了兩三日了,也沒有找到白尚宮一直養著的那隻橘黃色叫玉鳳的貓兒來,這讓他們壓力徒增,若貓兒還在亭芳殿的範圍還好,若不在,跑到後宮或是前朝去了,這可就是犯了宮規。
白尚宮掌管亭芳殿數年,從沒有出過一絲差錯,除了養貓這件事情。宮中忌諱養貓養狗的,從前也不過幾位得寵的宮妃宮殿裏頭養著幾隻,但也從不會放出宮殿之外,免得衝撞了旁人。然後就是亭芳殿了,仿佛白尚宮執掌亭芳殿多少年,她養的貓兒就活了多少年一般。
“再找找,如今東宮那位掌管宮務,萬不可出差錯。”
“是,大人。”女使領令下去。
說起來,她已經派人找過很多地方了,玉鳳從前不怎麼會亂跑,亭芳殿也夠大,足夠讓它活動了。斷沒有像這回一般跑出亭芳殿,跑到其它地方去。前朝也不會有,若是去了前朝,早就被重重禦林軍給捉住,哪兒還會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後宮各處宮殿也都差人問過一回,如今聖人病重,後妃們無不小心做人,皆是不肯讓一隻貓兒居於自己宮殿中。
女使想到這兒,忽而抬起頭來,望著東邊兒,也隻有那一塊地方沒去過了。
她歎了口氣,方才她就不敢同白尚宮稟報,說玉鳳很有可能跑到東宮去了。她想了想,方才想起如今在東宮伺候的宮人裏頭還有位同她有些熟識的,她私下去問問再說。
東宮庭院中,陽光照的人懶洋洋的,睡了一覺,陳青瓷迷迷糊糊醒來卻也不想動彈,今日這樣的日子說來才是閑暇,能夠自在的坐在一方庭院中,喝茶看書度日,靜靜的等著殿下從前朝忙完朝事回來。
若是能忽略她一身的酸楚,這倒是她時常想過的,如何度過舒心的一日。
她呆呆地瞧著不知何時跑到她麵前,占據了一塊地方曬著太陽舔毛的兩隻貓兒。
一黑一黃兩隻貓兒就像是八百年前就在一起過的一般,互相喜歡著對方。
外頭傳來些動靜,像是有人在低聲說著話。
她循聲看去,影影綽綽的瞧不見人影。
“曉蓮,你去瞧瞧外頭可是有人來了?”
“是,娘娘。”
曉蓮聞聲就匆匆走去。
“趙女使?”她一眼就認出了此刻正同宮女講話的是誰。
來人正是來詢問貓兒何在的趙女使,她帶著笑,雖不知為何會驚動了太子妃娘娘的貼身婢女,卻道:“娘娘這會子可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