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起身,一動全身卻痛的錐心刺骨。
“給我老實養傷。”老黃心中沒好氣兒,為了這麼一個蠢徒弟,他不得不答應留在軍營中,給曾將軍幫忙。
“我是個姑娘家,留在這兒多不好呀。”陳青微做出一副可憐相。
“你放心,旁人不知你身份。早知如今,當初何必跑呢?”
“上回曾將軍招攬我們進軍營一事,我應下了。”
“日後,你老老實實跟在我身邊,別再讓我擔心。”
老黃歎了一口氣,又看見她因為受傷而慘白著的一張臉,有些於心不忍。他們江湖人,本不該多同朝廷打交道的,可眼下,他欠了曾將軍好幾條人命的救命之恩,再沒有辦法拒絕曾將軍的招攬。
“師父,我是不是很自私,也很自大。”陳青微苦笑道。
“如果不是我,姐姐就不會進京,還待在家中好好過著安心的日子,爹娘也不會日夜擔憂著我和姐姐。如果不是我,師父您也不會同意入軍營,幹自己不想幹的事情。您從小教我要做個懲奸除惡的大俠,我一點兒都沒做到。”
她太壞了,她想當大俠,卻偏偏一直都在傷害著身邊的人,這叫什麼大俠,應該叫做惡人才是。如今失敗了,她就更沒有顏麵去見她姐姐了,這該怎麼辦呀。
老黃聽她說完,想了想才回她,“你即知錯,隻有努力改正,才不會辜負旁人對你的付出。”他是隱約知道陳伯府藏著些事情的。比如,陳伯府該還有一位小姑娘,因為他成了陳青微的師父,也算是對陳青微有半父之誼,所以他才能見過那位小姑娘幾麵。
小姑娘總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看他教授陳青微武藝,等練完一套劍法或是拳法,小姑娘就會拿起小手帕給陳青微擦汗。
這樣的小姑娘卻隻活在陳伯府裏一處四四方方的宅院中,從來沒有看過外麵豐富多彩的世界。這樣的小姑娘就像是隻能在溫室裏頭養著的花,十分脆弱,隻該讓人好好嗬護,半點兒風雨都不受。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徒弟逃了本該屬於她的婚事,闖下大禍。那個小姑娘卻站了出來,替徒弟踏上了遠嫁之路。
皇室,那是好嫁的地方嗎?
千裏之外的京城
又一次,陳青瓷從血夢之中驚醒,她滿身都是汗水。
“怎麼了?”因著她的動靜,身側之人也醒過來,正皺著眉看她。
“我方才做了個噩夢,殿下,擾到你休息了。”她頗有些愧疚,殿下日日忙的隻有幾個時辰休息,偏這會子外頭天還是暗的,卻被她吵醒,不得安寧。
謝景瑜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上頭全是汗水。伸手從床旁拿出一條汗巾來,輕輕給她擦著汗。他沒有問那個噩夢是什麼,隻是輕輕地將她抱在了懷中哄著她重新入睡。
他睡不著,也知道懷中閉著眼睛假寐的小姑娘也同樣沒睡著。
待到第二日早晨,兩個人都起的很早,因為今日舉辦宴席,做為主辦人,陳青瓷得早早去才是。
“我下了朝就直接過來找你。”
謝景瑜因著還要進宮一回,所以頗有些無奈的同她說著話。
“嗯。”小姑娘點點頭,替他整理好腰間掛墜。
等陳青瓷的馬車到了宴會場地,那兒已經布置的十分得當,內場同外場還有供人休息的茶棚桌椅都已經按照她的吩咐全都擺上了。
“娘娘。”劉統領先來布防,見她下了馬車,立馬上前請安。
“如今已布置妥當,娘娘還請入茶棚休息片刻。”
她點點頭,跟著人走進茶棚中,因著她來的最早,茶棚裏頭也隻有她坐了一桌罷了。
她又坐了幾刻鍾,外頭漸漸有了響動。那些人被引進茶室來,見她來得最早,帶著些惶恐忙同她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