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這才心中稍覺滿意,龍生九子,有好有孬,起碼這位德王腦子還算是好的。而且,如今匈奴戰況不明,他們得盡快將布防做好才是。
謝景塵氣急敗壞地在營帳中狠狠地踹了他的隨侍一腳,“都是一群沒用的飯桶。”
隨侍不敢叫痛,苦著臉上前,“主子,咱們如今在這軍營裏頭,唯一能做的就是忍。”
“忍個屁,如今儲君之位都是別人的了,你還要我忍?”
“不如給京中去一封書信?”隨侍眼珠子一轉,立時就想出個法子,急忙附在他耳旁說道。
謝景塵皺著眉聽完,後頭轉而一笑,一雙桃花眼露著邪氣,“算你聰明。”
千裏之外的京城。
“皇上,如今後宮沒有個主事的主子,您看這該如何是好?”黃齊為難道。
皇後被囚,德妃被廢,良妃向來又是個病秧子,宮權暫時在她手上,可是三天兩頭都要請太醫的女人,你能指望她能管上多少事情?後宮那麼些嬪妃娘娘,此刻竟然沒有一個能立起來管事的。聖人雖說如今甚少往後宮去了,可好歹後宮還有那麼些嬪妃,整日裏事情也是不少的,如今起了不殺齷齪,隻是不敢往聖人這兒來罷了。
聖人閉著眼睛想了會兒,抬手道:“你心裏頭可有人選?”
黃齊頓住,這,聖人的後宮誰來做主,他如何有人選。
可是聖人既然問了,隻怕是他心裏頭有了什麼想法,黃齊揣測了一回,方道:“聖人,如今後宮裏頭沒有高位的娘娘,但您還有兒媳呢。”
聖人咳嗽了一聲,麵容倒是比從前好上了幾分,他看了一眼黃齊,果然是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他的心思總能被摸透。
“隻是如今,聖人您還未曾分封她,便是進宮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從前倒是有過皇後去了,讓太子妃管後宮的事情。
聖人嗯了一聲,他思索過一刻,方才說道,“近來時節不好,也該熱鬧一番,以振民心。”
“黃齊,擬旨。”
“是。”
謝景瑜又一次踏著夜色歸家,他還未進屋,臉色鬆緩一刻才踏進屋。
“殿下。”小姑娘坐在羅漢床上直打瞌睡,見他進屋便被驚醒。
“我回來了。”謝景瑜走過去,坐下喝了一口晾的溫熱的香蜜水,那股子和群臣議事的口幹舌燥,這才被滋潤。
曉蓮進來問,此刻可要傳水,謝景瑜搖搖頭,“晚些時候。”
“年年,我們下一盤棋如何?”他心中還在想事情,此刻便不想睡。
陳青瓷點點頭,乖乖地將棋盤展開,“殿下,你行黑子。”
她不管對方同沒同意,便將白子拿在了手中。
謝景瑜一笑,倒沒說什麼,隻先落下一子,抬手對小姑娘說了個請字。
他今日的棋風懷著一份柔意,帶著股漫不經心。
“殿下,你可別讓著我。”小姑娘嘟囔了一句,又思索了片刻,方才落下一字。
倆人一來一往,也沒有勝負心,全當消遣。
下著下著,小姑娘似乎有了睡意,落子的時間越來越長。手中的棋子滑落,跌在棋盤上,響的清脆,便又驚醒。
“你下午又沒休息?”謝景瑜皺著眉頭將手放在棋盤之上,生怕她頭一低磕著。
“沒什麼睡意,便未曾歇晌。”陳青瓷揉了揉眼睛。
“殿下,是不是該我下了?”她有些茫然,方才實在太瞌睡,她沒注意下著棋差點就睡著了。她覺著有些不好意思,下棋最是該全神貫注才是,她怎麼好端端的還能將自己下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