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瑜看過一回前線密報,如今事情全然按照他的預想在發生,端王領著兩千精兵前往江南撫民,剩下八千精兵隨著康王同德王前往邊城,而他布下的探子安然無恙地混在前行隊伍中,讀到此他麵色微霽。
他將批複遞給斯羽,讓他著人趕緊送出去,便靠在椅子上闔眼休息。
忽然,有什麼東西跳到了他膝上,還帶著些熱氣。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他睜開眼睛,看著煤球蹲坐在他膝上,煤球見他睜開眼又迫不及待地跳上了桌子,仿佛多在他身上待一刻就會不耐煩似的。
謝景瑜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把它的腦袋,煤球伸了伸爪子抵住了他的手。
“你是不是知道她心中藏著的秘密?”謝景瑜低聲問道。
煤球瞥了他一眼。
到了與何牡丹約好前往康王府探望李茹思的日子,陳青瓷穿了一身素雅的衣裙乘上了馬車前往康王府。殿下說要陪她去,到底被她攔住了。
何牡丹同她到的時間相仿,兩個人便手挽手朝康王府的正院走去。
隻是幾日沒見,陳青瓷見何牡丹臉色有些不好,便是手也瘦了一圈,有些擔憂的問道:“三嫂,你今日是不是不舒服?”
何牡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無事,隻是寶哥兒這些日子有些鬧覺,我晚上有些睡不好。”
“你如今親自帶著他睡嗎?”陳青瓷又問,之前寶哥兒都是由奶嬤嬤帶到偏房睡的,這她還是知道的。
何牡丹眼神中閃過慌亂,隻是一瞬又恢複了親切,“是呢,他這些日子皮實了些,我親自管著倒要好些,那些個奶嬤嬤婢女們管不住他。”
陳青瓷點點頭,倆人說話間已經到了正屋門口,婢女打著門簾,規規矩矩同她們請安。
她們踏進外間,便聞著了裏頭濃厚的藥味。
繞過多寶閣,走到了裏間,便見李茹思斜靠在床頭,見她們進來還想著起身與她們見禮。
何牡丹忙上前將她扶住,“如今你坐著小月子,何須虛禮。”
李茹思臉色有些蒼白,額間還戴著一副抹額。陳青瓷上前低聲喊了一句五嫂便再無話說。
“你們來了,我這裏如今亂糟糟的,也不能好生接待你們。”李茹思有氣無力地說著話,說兩個字便要咳上一聲,眼角間也是紅腫著的,看著有了幾分黯淡的樣子。
何牡丹歎口氣,她是做母親的人,自然比陳青瓷這個小姑娘更知滑胎對李茹思來說是何等的悲痛。
她坐在婢女端來的椅子上,朝著床上的李茹思說著,“你如今還年輕,如今最該做的事情便是養好身子,以後日子還長者呢。”
李茹思聽見這話,臉上閃過哀傷,聲音也有些顫唞,“借你吉言了。”那個孩子從她身體中脫離時的場景如今還曆曆在目。
她從前不愛說話,如今更是不愛說話了,全程隻聽見何牡丹寬慰的話。坐了片刻,見李茹思有些疲憊了,倆人起身準備告辭。
“你好好歇著,得了空我們再來瞧你。”
李茹思點點頭,吩咐著貼身婢女代她送客。
兩個人走在廊下,迎麵而來一人,穿著紗裙粉裳,頭上簪著一支鮮豔的紅珊瑚步搖,麵容精致無雙,看著更是盛氣淩人。
她款款行至倆人麵前,見禮道:“臣妾見過康王妃、慎王妃。”正是陳青月。
何牡丹淡淡道:“陳側妃有禮了。”
陳青月起身抿嘴輕笑,“如今王妃臥病在床,招待不周,二位還請到臣妾那兒略坐坐,喝上一杯茶才是。”
她這句話是盯著陳青瓷說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