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瑜停下來看他兩眼,“那你說說,拿誰?”
如今京城內,虎賁軍、禦林軍、鎮西軍三支軍隊,人人都會這一招斃命的鎖喉功,僅憑這一點,是無法拿住對方的。
斯羽想了想,泄了氣,他們是知道這件事情是何人所為,可是對方功高震主,僅憑曹四同老火頭的死,並不能定罪對方,甚至還會打草驚蛇。
“主子,難道咱們如今就沒有別的法子了?”斯羽有些憤憤不平。
“自然有。”謝景瑜看向皇宮的方向,算算日子,那件事,上一世這個時候,也該發生了。
又過了一日,朝會結束,聖人乘著龍輦走到回禦書房的半道上,卻有一位宮女驚慌失措的奔向龍輦。
隨侍太監忙將人拿住,將她按倒在地。
“你是哪宮宮女,沒瞧見皇上龍輦經過?禦前失儀,該當何罪?”黃大監走到宮女跟前,沒好氣兒的問道。
“皇上,求皇上救救婉貴人,貴人她動了胎氣,流血不止,還請聖人救救我家主子。”宮女跪在地上,哭地泣不成聲。婉貴人便是從前林貴人貼身宮女,因著被臨幸有了身孕,有了位分,還賜封號‘婉’,如今已有七月身孕。
聖人麵上一冷,“去瓊樓。”婉貴人便住在瓊樓。
龍輦剛到瓊樓門口,已經聽見裏麵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女人的慘叫聲,聲音刺耳,聽著人心慌。
聖人大步走進去,還未到內寢,太醫擦著汗珠隔著門同裏麵的接生產婆不停地交流著,見著聖人過來,忙跪下請安,“皇上。”
“如今什麼情形?”聖人還保留著幾分理性,他已經五十多歲,這一胎是老來子,他也有幾分的在意。
太醫額上全是汗珠,“皇上,貴人羊水已經破了,若是此刻不生出來,怕是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
他話音剛落,又聽見裏麵一聲長嘯,一息的寧靜後是裏麵宮女,接生嬤嬤慌亂的腳步聲,門被打開,帶動著屋中的血腥氣傳出來,聖人聞到味道,皺著眉吩咐了一番,便坐在外間審問這人。
“貴人為何動胎氣?”聖人聲音帶著寒氣,因著婉貴人有孕,瓊樓日日都有太醫聽候,每日的脈案都是母子康健,定能順利十月產子。
“今日奴婢陪同貴人前去坤寧宮請安,回來的路上,經過禦花園,貴人喜梅,日日都會在梅林賞一會兒梅花,不知為何今早那梅花樹下多了苔蘚,貴人一時不察,踩到了苔蘚摔了跤。”宮女渾身顫唞著,她隨侍不利,貴人若是出了事,她也吃不了兜著走。
她慌忙地解釋著,“往日裏,看園子的宮人知貴人喜歡梅花,樹下皆是打掃的幹幹淨淨,便是連半片樹葉都不曾有,今日卻不知為何地上會有苔蘚。”
聖人越聽越氣,閉著眼細細地數著手上地念珠,不知過了多久,外頭有人走了進來,是皇後。
“皇上。”皇後施施然請安。
聖人睜眼看了她一眼,見她如今還有心情畫著精致的妝容,可見是細心裝扮了一番,心中厭惡,隻冷淡的嗯了一聲。皇後適時地帶著些許擔憂,坐在一旁。
“啊!”內室中婉貴人慘烈的叫了一聲,之後就沒了動靜。
又有接生嬤嬤跌跌撞撞地跑出來,跪倒在地,“皇上,婉貴人產下了死胎,是位皇子。”她跪的戰戰兢兢。
聖人身子晃了晃,心情激蕩,“婉貴人的性命可有保住?”
太醫已經進去瞧過,此時回話,也隻是搖了搖頭,“婉貴人失血過多,如今是含著參片吊著性命,已經時日無多了。”懷胎七月,摔到了肚子,凶險的豈是腹中胎兒,連帶著大人,也會因為與胎兒血脈相通,凶險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