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段(2 / 3)

二公子將手中那封密信放在桌上,“大哥,這麼多年,父王所作所為你還沒明白嗎?他的野心太大,大到犧牲你我都不在乎的地步。他是如何對母親的,如何對你我的,你如今還要無動於衷?”

這封密信是昨夜被人投進他的屋中,當他拆開看後,內心極為震動,也極為憤怒,他這個人從來都是玩世不恭,卻有一點,極聽他大哥的話,比起資陽王來,大哥更像是他的父親,將他拉扯長大。

大公子似有意動,心中卻還在糾結不清,他從小學的是儒家之道,父親是天,做兒子的該聽從父親之言而前進,他的內心如在火上炙烤。“可他畢竟是我們的父親。”

“可我們也是聖人的臣子。”二公子扯出大義來。

“再看看明日如何。”大公子捏緊了手上的酒杯,他還是不信,資陽王真的會立幼弟為世子。

資陽王極熱鬧,賓客如流水般朝府內流進,絡繹不絕。謝景瑜攜著清弦出現在眾人麵前,端看是神情氣爽,意氣風發。

他全然不顧旁人的眼神,讓清弦坐在他的身側奉酒。大公子迎著賓客走進宴客廳時,便瞧見了這一幕,他五指緊捏,想要撒氣卻顧及場合隻能隱忍。

大公子心神不寧的坐在下首的位置上,他心中還在猶豫,隻能喝著悶酒。

資陽王舉起了酒杯,“本王要宣布一件事情,本王上表,已立第十子為世子。”

這話就像是巨石落入了水中一般,引起了軒然大波。大公子眼眶紅了,他低著頭卻能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嘲弄的、同情的、不解的看著他。這麼多年了,資陽王府世子之位懸立,宗室人家又不能走科舉仕途之路,他滿腔抱負隻能深埋心底,一直為資陽王府貢獻著自己的一切。

他抬起頭來,卻看向清弦,清弦眼中似有淚水,一直盯著他看。

那酒杯白璧無瑕,此刻卻清冽一聲,多了一道縫隙。

仿佛人人都在看他的反應一般,都在等著他表態。

資陽王也看向了他,眼神不像是在看兒子,而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卻見大公子站了起來,執起酒杯,嘴角掛起了笑,對著資陽王同那位挑釁地看著他的幼弟舉杯,“恭喜父王,恭喜世子。”說完,便先飲了一杯。

“好,好!大家舉杯同飲。”資陽王爽朗一笑,將小兒子拉在身旁,與眾人同飲。

宴後,賓客散盡,卻是人人都在議論世子一事。

大公子聽見很多人賓客在安慰他,他卻含笑搖頭,將每個人都送走。

深夜中,客院內多了一人。

“慎王殿下。”大公子站在那兒,燭光下的他,不再是一直維持著資陽府嫡長子的姿態,帶上了些陰鬱。

“請坐。”謝景瑜一抬手,讓人坐在了茶桌另一側。

大公子一愣,心下卻恍然,果然他猜的一點兒都沒錯。他送完了賓客,回到自己院中之後便醉酒了兩日,待到第三日,他也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上的內容讓他震驚無比,卻也勾起了他心中沉睡的欲望。

而此刻,依照密信而來的大公子懷中靠著淚流不止的心上人,見著全然換了神態的謝景瑜。終於明白了,他還是掉進了謝景瑜設下的局。

“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們?”大公子平複了心情。

“可笑我父王還以為你是酒囊飯袋,撤回了眼線。”大公子不等他回答,自己又苦笑著說了一句。再有兩日,便是謝景瑜離開的日子了,而謝景瑜這些日子在資陽王府什麼都沒做,除了要了清弦回京,還要了許久美酒佳釀,其餘並無,徹底讓資陽王放鬆了警惕。

“軒郎。”清弦靠在身側,小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