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娘娘息怒,娘娘知道,我們陳伯府多年未進京,這宮中禮儀自不知曉,這才在娘娘麵前失了體統,還請娘娘息怒。”她比三太太機靈些,知道今晚這事兒由頭還是在她娘身上,說話也太不看場合了些。卻也有陳青瓷如今身份不同了,不止是不同,而是與她們有著天壤之別,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思$$兔$$網$$
“三妹妹即求了情,這一次我就輕輕揭過,骨肉親情自然要顧念,隻是這不以規矩,不成方圓。天子腳下,事事都需三思而後行,還望三嬸牢記此言。”她說這話也不是裝腔,便是在宮裏頭,那些個靠著聖意站在高處的妃子們,便是再得聖人盛寵,私底下囂張跋扈,不也要麵兒上守著宮規,半點兒都不會讓人抓住話柄。這是她在宮裏頭,住了好幾個月,得出來的一個心得。
陳青瓷說完這段話,端起茶盞,輕輕吹著麵上的浮沫。
三太太哪裏不懂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她這會子腦袋裏頭也是空空的,便立馬帶著陳青月退下了,被奴仆送到慎王府偏門時,她才驚覺身後的衣裳已經全濕了。
她出了慎王府的門,門在她背後嘎吱一聲關上,她才腿軟的靠在婢女身上,“快些扶我回去。”
陳青月咬著牙,快要上馬車時,又回頭看了一眼刷著朱漆裹著金粉的慎王府門匾,眼神之中帶著羨慕和妒恨。
“娘,咱們不能就這麼放棄了。”陳青月坐上了馬車,靠在三太太身旁,恨恨地說道。
“自然是,你瞧見沒,她如今是王妃了,這脾氣也就漲了,連你這血親妹妹都不放在眼裏。你長得可不比她差,又比她聰慧,定能比她嫁得更好。娘是不會讓你在燕京隨便配個小官家的小子,咱們得留在京城,好好謀劃你的婚事。”
三太太咬著牙說道,她全然忘了當初陳青瓷是為何能嫁入宮中,成了如今坐在那兒接受她行禮的慎王妃。
這對母女不懷好意的謀劃著,那頭陳青瓷也在同二太太談著今晚之事。
“娘,三嬸為何脾氣一點兒都不見改。”陳青瓷鬆了頭上的發髻,她今日梳了個極好看的發髻,隻是繃得極緊,這會子鬆了,才輕快些。
二太太親自拿著牛骨梳給她鬢著頭發,歎口氣,“她以為處處都是陳伯府,誰人都能因為你三叔容忍她幾分,還以為咱們如今,能像從前那般可以忍著她。”
陳青瓷點點頭,又聽她娘說:“你到底心軟了些,我雖算著她會毫無規矩,但這般狂妄,你便是將她直接打出去又如何。”這樣即可立威,也能打消秦氏短期再上門的想法。她同秦氏雖然是妯娌,都是掛著陳伯府的招牌在外頭行走。可是她全然不在乎這一點,拿秦氏給女兒練練手又如何?
“娘日後回了陳伯府還要與三嬸相處,總不好做得太過。”陳青瓷有自己的想法,況且,若真要她罰三嬸兩母女什麼,她卻也做不出來,她自來就沒罰過人。
“你這孩子。”二太太聽聞此言,心又軟了。
“如今你也是王妃了,管著這麼大的慎王府,光是和善對人是不夠的。娘知道你從小就心善,如今也不指望你立時就硬起心腸來對人,如今雖有吳嬤嬤同我幫襯著你,可我總不能一輩子住在慎王府,這吳嬤嬤又是放了身契的,日後也會回家。那到時候你可怎麼辦?”
“你不知這世界上多的是欺軟怕硬的奴才,若是他們欺負到你頭上來的時候,你又該如何。”
二太太見女兒臉上帶上了些許的難過,又忙解釋道:“不過什麼事兒都得慢慢來,娘不逼你。這幾年你先養好身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