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3)

璃。

琉璃點點頭,姑娘的嫁妝早就熟背於心,自是不會忘,“正是,二太太在京中所有的房契店鋪產業都做了姑娘的陪嫁,隻是咱們住在宮中,倒不曾見過鋪子管事們。”

陳青瓷擔憂的卻不是見管事這事兒,她娘並不止她一個孩子,妹妹如今留書出走且先不提,還有青寶呢,青寶才六歲,母親給了她這許多家產做陪嫁,日後日子可怎麼過呢?

“娘娘想什麼呢?”琉璃見她又呆呆地想著事情,忙問。

陳青瓷便說了,“娘這是將家產都給了我?”臉上也是憂心忡忡的表情。

琉璃笑道:“娘娘且寬心呢,哪家嫁女能將家產都陪空的呢?”她嘴上說的寬慰的話兒,心中卻道雖不是全都配給了姑娘,可京中的宅地、鋪子本就比燕京那邊的值錢些,全都陪給了姑娘,隻怕二太太手中的產業也所剩無幾了。隻見著姑娘如今擔心,她隻不好開這個口。

陳青瓷聽著此話,也隻點點頭,她如今對庶務不過一知半解,卻也知這筆嫁妝已是不菲。

尚宮局的女官門在含光院一連忙了三日,將不合規製的物件同要帶出宮去的都分了開來,登記造冊。這樣一通收拾,院落,屋子中空了大半。陳青瓷便覺出了些不舍來,她在這裏也已經住上了快半年,雖不是處處都日日走著,可也對每一個角落都熟悉了。

便是小院子和院中的小亭子、還有亭子旁栽種的兩蛛夜合樹,如今雖花已謝了,連葉子也快要落光了,她還是記得在月光揮灑下,花開的熠熠生輝的模樣。

到了要離開含光院的前一日,謝景瑜好容易得了兩日假,匆匆從大理寺趕回來,外院書房裏的東西是極私密的,尚宮局且不敢擅自進屋去收拾,連斯羽也隻差遣了兩個小太監守著房門,並不準旁人亂動。

謝景瑜回來後用過晚膳,斟酌了再三,“年年,可願陪我收拾書房?”

陳青瓷雖不知為何,卻也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路去了書房。這還是她第一回來謝景瑜的書房,隻見裏頭擺設很是簡樸,書桌上擺著他慣讀的書,還有紙筆,書桌旁邊是兩架竹子打造的書架,上麵滿滿當當都是書,有些書雖保持著整潔,卻也能瞧出是舊物了。

書架後頭便是一架多寶閣,上頭放著的皆是文房四寶,還有棋盒等物。往後走,便是謝景瑜常小憩的內室了,隻一張床榻,同一架衣櫃,靠窗的地方擺著一套桌椅,再無其他擺設。

謝景瑜取下他一些常看的書籍,放在一旁準備好的小木箱中。陳青瓷見他親自動手收拾書了,想了想便說:“我來收拾書桌吧。”

斯羽忙拿了一個專呈紙筆的小木盒放在書桌上,“娘娘將紙筆放在這裏頭便是。”

陳青瓷應了一聲,將掛在筆架上的毛筆挨著取下放進木盒中,有一支毛筆筆尖兒的狼毫毛已經有些不服帖,筆杆上刻著一行小小的字,是謝景瑜的名字,字跡很是娟秀,一看便是女子所寫。

“這是我四歲啟蒙時,母後贈於我的。”謝景瑜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見著這支狼毫筆,頗有些懷念的神色。

陳青瓷聽見此話,忙將它妥善放在盒中,“那可得小心放好才是。”

其實說是來收拾書房,大部分還是斯羽同吳嬤嬤收拾的,她隻收拾了些小物件,待歸置的差不多了,謝景瑜讓斯羽等退下。

謝景瑜將她牽到一旁坐下,“我有話同你說。”

陳青瓷見他神情有些嚴肅,還帶著些不常見的猶豫,心中一跳,被牽著的手不自覺回握,“殿下,怎麼了?”

謝景瑜見她緊張的模樣,頓了頓,方才說道:“我過兩日要出趟遠門。”這話說出口,他徒增了不舍,有過一絲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