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瓷心中一動,“那便是咱們殿下了?”
曉蓮見她可算有了興趣,忙說:“自然,孝昭皇後就咱們殿下一個兒子,自有了殿下,孝昭皇後才一日一日有了笑臉。”
“直到八年過後,孝昭皇後又懷上了孩子,便是四公主。懷胎八月,有日不知出了何事,竟難產了。咱們殿下在產房外頭足足守了一夜,待到第二日早晨,四公主是出生了,可是孝昭皇後卻因為難產大出血,裏頭慌亂失措,殿下不顧規矩衝了進去,見了孝昭皇後最後一麵。”
曉蓮說到這兒,歎了口氣,“殿下的身子也是那個時候開始不好的,時常生病。後來殿下該搬到皇子所來住,聖人便賜了含光院給咱們殿下住著,這裏頭的花草樹木和小亭子皆是聖人命人特意修建的。”
“娘娘,露重了,咱們回屋罷。”琉璃打斷了還想接著說話的曉蓮,這孩子說著說著就忘乎所以了。
曉蓮自知失言,忙閉嘴。
陳青瓷躺在床上的時候,歎著氣,殿下那麼小就失去了母親,還瞧見了母親在他眼前逝世的模樣,肯定會憂思過度的,神傷則體病,殿下一定極其思念母親。
她腦海之中皆是謝景瑜的模樣,想了許久才將將睡著。
到了第二日,不等謝景瑜派人前來傳話,她直接喚了人前去大理寺問候。
“娘娘差奴才來給殿下送早點。”
“娘娘差奴才來給殿下送午膳。”
“娘娘差奴才來給殿下送晚膳。”
一整日皆連三頓膳食皆是宮中送來,大理寺內便傳遍了慎王妃十分體貼慎王,連膳食都要親自送來的話。
當然還有人說:“慎王妃實在不懂規矩,這男人上差的地方,豈是婦人可伸手的?”
好聽的,難聽的話都傳到了謝景瑜的耳朵裏。此時他剛審完了一人,整理好卷宗。正坐在他的小院中用著他家小姑娘差人送來的晚膳,聽著斯羽將大理寺同僚的話轉述了一回。
“殿下,不若奴才派人回去回個話,請娘娘別送了。這些人牙尖得很,說話十分不好聽。”斯羽很是氣憤,這些人說話可真難聽,他們娘娘心疼殿下哪裏有錯?甚至還傳出了娘娘是母老虎,什麼都要管著殿下的話來。
“不急。”謝景瑜心情甚好,想了個損人的法子,“你這幾日派人同他們的夫人提上那麼一兩句。”
斯羽腦子轉的快,不一會兒便懂了謝景瑜的意思,忙笑道:“奴才一定辦的妥當,保準讓他們也嚐嚐家中飯菜的滋味。”
“嗯。”謝景瑜喝了最後一口安神湯,休息了會兒,又恢複了忙碌。
過了幾日,果不其然,大理寺官員家中人人也開始一日三餐都吃著家裏差人送來的飯菜,起先還眾人還覺得不妥,後頭便開始比較哪家的飯菜更好吃一些。謝景瑜單獨住著一個院落,倒也沒有人敢鬧在他麵前來。
他同秦嶽秦少卿說了一回正事,秦少卿難得輕鬆的說了一句:“托慎王妃的福,如今我夫人也日日叫家中廚子做些合我口味的飯菜送來,難得,實屬難得。”
“自是尊夫人心係大人罷了。”謝景瑜雲淡風輕的,也誇了回去。
大理寺的閑暇時候少,用膳的時間就更少了,每到用膳時分,能夠吃上家中精心準備的飯菜,倒是成了一件讓眾人神色放鬆的趣事。隻不過大多數時候,大理寺上空依舊愁雲慘淡的。
案情稍有眉目時,已經又過了半月,秦少卿準了眾人回家歇上一日,還與謝景瑜說:“慎王代某向王妃道謝。”
謝景瑜點了點投,坐上了歸家的馬車。他這半個月其實很累,可人也總算沒有接著瘦下去,全然是陳青瓷日日送來的飯菜皆被用光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