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2 / 3)

說著她便要去將信紙取出來看看有哪些話是不能遞出宮去的。她嫁的又不是尋常人家,能偶爾回家看望父母。但還能時時與家中通信,這已經是極好的了。她寫了許多事,在宮裏見了什麼人,見了什麼景兒,每日都記上了,都想與她娘親分享。可這會子挑出來許多都是不能遞回去的話兒。能夠留下的不過是些問候身體的吉祥話罷了。

“若能給家中帶些宮中的糕點便好了。”陳青瓷還是有些遺憾的,宮裏頭的糕點廚子手藝堪稱一絕,尋常宮外極難尋覓。

外頭院子裏點了燈,外院與正院不過隔著一道刻花拱門,這會子春雲與彩雲兩個守在門口。

“殿下。”書房裏頭點了燈,地上跪著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子,正裹著一床被子勉強蔽體。她的前方站著一臉平靜的謝景瑜,還有麵色不那麼好看的吳嬤嬤。

“主子,奴才回來給您拿書,誰能想到剛推開門,七巧就衣衫不整的撲了上來,一把摟住了奴才。奴才雖是閹人,可也是在殿下跟前伺候的人,這樣的事兒傳了出去,奴才哪兒還有顏麵待在殿下`身邊伺候。殿下,您可要為奴才作主啊。”

斯羽跪在那兒,哭的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活生生像是個被占了便宜的黃花大閨女,一個人演完了一場的戲。

七巧跪在地上已然抖成了篩子,今日是好不容易等著正妃娘娘身上不便,殿下要書房歇。吳嬤嬤吩咐她來給殿下鋪床,她這才下定決心來書房上演一出‘美人計’,早早把床鋪了,又隻點燃了一支昏暗的燭光。

她將外裳脫掉,裏衣胸`前的扣子解開,露出雪白的一片脖頸和一抹嫣紅的肚兜。心情忐忑地坐在床沿上,待有人不敲門就進來了,她將人誤想成了謝景瑜,黃鶯啼鳴般的嬌態,喊了一聲爺,直直地撲了上去。她不相信這世上有男人會連送上門的女人都不要。

“殿下,奴婢,奴婢是誤將斯羽公公認成了您,這才,這才。”七巧跪在那兒,聽斯羽講完話,心亂如麻,自個兒連話都開始說的囫圇。

“沒有我的吩咐,是誰準許你進書房的?”謝景瑜旁的都不提,隻先問這一句。

這話一出,連吳嬤嬤都有些站不住了。的確是她擅自作主讓七巧進來鋪床,她也有那麼一點想讓七巧多與殿下親近的意思。可七巧實在是個蠢物,這才第一日,就寬了衣帶勾引殿下。

七巧嘴唇都發白了,都不肯開口。過了一刻鍾,謝景瑜也沒了耐心,“將她帶下去,明早送往內務府發落。讓內務府來判,私自擅闖主子書房是個什麼罪名。”

便有太監上前來,是兩位平日裏遇見七巧了還要帶幾分討笑的人,這會兒毫不留情的抓著七巧的胳膊就要往外拖。

“是吳嬤嬤,是吳嬤嬤讓奴婢來給殿下鋪床的。”七巧扒著門不肯出去,纖纖十指,指甲圓潤可愛,如今死死把住門,指甲已經崩開,滲出了血絲。她不能出去,她這副樣子往外頭走了一遭,這輩子的前程怕是毀了。

吳嬤嬤霎時臉色就變了,“老身讓你來鋪床,可不是讓你來勾引殿下。”都這樣了,還要來挑撥她與殿下之間的情分。

“拖下去。”謝景瑜揮了揮手,讓人堵了七巧的嘴往外拖去。又揮散了眾人,留下吳嬤嬤。

謝景瑜看著麵前站著的吳嬤嬤,她是極忠心的,就是因為這一點,謝景瑜才會讓斯羽接了她進宮來。可她不知道,謝景瑜早已不是從前的他。

“嬤嬤,我十歲喪母後,您替我操持含光院四年,這一點,我從未忘記。”

吳嬤嬤連說不敢,若不是殿下記著這份兒情,她一家子在宮外哪兒有那般好過活。